她下班回到家,将车子停在花园前面的停车道上,她拿起公文包下车,穿过花园时,她隐约听到了熟悉的笑声,她一怔,朝客厅看去,看到韩父韩母坐在客厅沙发上,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韩父韩母还坐在那里,她心情澎湃起来,快步朝别墅跑去。
冲进别墅,她甚至来不及换鞋,就往客厅跑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有些打滑,她整个人往地上摔去,下一秒,一条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她拽了回来。
薄慕年心有余悸的瞪着她,俊脸黑沉,低声斥道:“跑什么跑,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莽撞,摔着了怎么办?”
韩美昕吐了吐舌头,“我看见爸妈太兴奋了嘛,你都不打电话告诉我爸妈来了,否则我一定不会加班到这么晚。”
薄慕年放开她,掐了掐眉心,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什么时候才会不让他Cao心?“去把鞋子换了,爸妈在这里,又不会跑。”
韩美昕朝客厅张望,见爸妈都站起来看着她,她笑眯眯道:“爸,妈,我先换鞋,你们坐。”
韩父韩母看着两夫妻的相处,确实比七年前他们来时要自然得多,那个时候他们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的相处很别扭,说是夫妻吧,又没有夫妻之间那种情意绵绵的感觉,说不是夫妻吧,他们确实登记结婚了。
薄慕年拎着她去换了鞋子,这才放她去客厅,韩美昕给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得格外高兴,“爸妈,想死我了,抱抱。”
韩母瞧女儿撒娇,跟他们一点也没有嫌隙,心终于稳稳的落回原位。当初他们领养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家世那么好,这些年,他们从来没有主动去打听她的家人,也是怕她认回了亲人,就不要他们了。
韩父见她要扑上来抱,古板的老人哪里接受得了,瞧了女婿一眼,皱眉道:“多大的人了,还抱抱,女婿见了要羞你了。”
韩美昕斜睨了薄慕年一眼,还是抱了抱父亲,她道:“他才不会,对了,爸妈,你们来了就住一段时间,你们要是觉得跟我们住在一起不方便,薄慕年在这附近买了别墅,离这里不远,我下班了就可以带小周周去看你们。”
“我们来的路上,女婿已经跟我们说了,我还是那个意思,落叶归根,人老了,就想在一直生活的地方住着,心里也踏实。等你们的婚礼结束,我们就回去。”韩父道。
“可是……”韩美昕一听急了。
韩父拍了拍她的手,道:“美昕,你和女婿的孝心我们心领了,桐城离乡下不远,小周周也挺喜欢乡下生活,等你们不忙的时候,就带着孩子回来看我们。”
韩美昕心里明白,爸爸这样说了,就一定不肯住在这里了,她也没有再强求,“好,等我过几天不忙了,我开车带你们去市中心转转,薄慕年找了设计师,给你们设计婚礼上要穿的礼服,到时候我带你们去量量尺寸。”
韩父韩母点了点头,从小生活在乡下,住在这样金碧辉煌如同宫殿一样的别墅里,会让老两口束手束脚,总怕把光可鉴人的地板给踩脏了,所以总是感到特别拘束。
当晚韩父韩母在客房住下了,韩美昕一直赖在父母房间里,陪他们聊天,一直聊到深夜,老两口见她频频打呵欠,才赶她回去睡觉。
韩美昕和父母道了晚安,然后回房间去,走进卧室,她才想起父母习惯了各盖各的被子,而客房只有一床被子,她转身去楼下,找刘妈拿了一床被子,准备送过去。
刚来到客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老伴,看样子,女婿对美昕是真心的,他们在一起要幸福了,我们才对得起美昕死去的母亲。”
“是啊,一开始我还担心女婿是有钱人,身上有那些有钱人的不良嗜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怕美昕会吃亏,今天他亲自开车来接我们,跟我们说的那番话,我就知道我误会了他,现在的年轻人,有他这么实诚的人很少了,现在我们可算放心了。”
韩美昕站在门外,终是没有敲门进去,她抱着被子失魂落魄的回了卧室。薄慕年靠坐在床头,从杂志上抬起头来,看见她像游魂一样晃进来,他挑了挑眉,“怎么了?这副表情。”
韩美昕将被子搁在外间的沙发上,她走到里间,掀开被子爬上床,闷闷不乐的躺下来。薄慕年见状,将杂志放回床头柜上,也滑进被窝里,一手支着脑袋,看她盯着天花板发呆,“到底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韩美昕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拉高被子盖住脸,闷声道:“没什么,睡吧。”
薄慕年蹙了蹙眉头,伸手拉下被子,“韩美昕,有心事和我说,不要闷在心里,是你爸妈说了什么吗?”
“没有。”韩美昕摇了摇头,她望着薄慕年,道:“我就是觉得我太不像话了,忙起来也很少打电话回家,他们那么关心我疼爱我,可我……”
薄慕年叹息一声,将她搂进怀里,“那以后就常常给他们打电话,经常回去看看他们,韩美昕,不要自责,在自己还力所能及时,多关心关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