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辰最近为了沈存希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沈存希出事,沈氏立即被推上风口浪尖,股票连着两日大跌,即使沈遇树赶回来坐阵,也没能力挽狂澜。
警方一直在调查取证,却给不出任何结果。贺雪生日渐消瘦,形容憔悴。云嬗抬眸看着后视镜里那道迅速消瘦的身影,她道:“雪生小姐,刚才小白少爷打电话给我,他很关心你,为了小白少爷,你要振作。”
贺雪生双手捂住眼睛,眼眶shi润,“他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和他通电话,那个时候如果我知道是最后一通电话,我一定会拼命叫他离开。都是因为我,为什么他不冲着我来,要伤害沈存希?”
云嬗抿了抿唇,柔声安慰道:“如果沈先生在,他希望被伤害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到你出事。你难过礻哭出来吧,哭过之后就振作起来,贺老和徐夫人都很担心你。”
贺雪生将头埋在膝盖间,捂着嘴痛哭起来。她终于明白,七年前他失去她时,是怎么的撕心裂肺。
云嬗听着她压抑的痛哭声,心里非常难过,这世上最教人无法承受的痛,便是生离死别。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它安慰不了一颗绝望悲痛的心。
车子驶入依苑,贺雪生已经不哭了,她擦干眼泪,倔强地挺直后背,推开门下车。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家需要她撑着,她不能倒。
云嬗看着她的背影,难过又心疼,她迈开脚步,跟了进去。一进屋,沈晏白就冲过来,扑进贺雪生怀里,惊慌失措道:“你去哪里了?我好怕,怕你也不要我了。”
贺雪生眼眶赤红发烫,她弯腰抱着沈晏白,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小白,别怕,我会陪着你。”
沈存希出事的消息铺天盖地,根本就瞒不住沈晏白,他知道消息后,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一整天,谁去敲门都不开。
贺雪生心力交瘁,却依然没有忽略儿子,她守在门外,和他说话,他终于愿意出来了,打开门就扑进她怀里,哭着喊她“妈妈。”
那一瞬间,她心如刀割,她盼了这么久的一声妈妈,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
云嬗看着母子俩相拥的情形,眼角chaoshi,她抬起头,就看到屋里的贺峰与徐卿正在抹眼泪。这个家,笼罩在一片悲痛中。
这几晚她一直在依苑陪着贺雪生,不敢大意。现在是她最艰难的时候,她生怕她会撑不过去。贺东辰来看望过贺雪生一次,临走时嘱咐她好好照顾贺雪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担忧的神情下,似乎藏着什么事。
然后警局那边有消息传来,连默唆使手下谋杀沈存希,正式颁发拘捕令。连默趁乱逃走了,为消除犯罪证据,他放火烧了连宅。
听到连默逃走的消息,她心里开始感到不安,狗急跳墙,她怕连默会对贺雪生不利。可就在这时,沈晏白不见了,贺雪生方寸大乱。
云嬗查了监控录相,发现带走沈晏白的是白若,她立即派人追踪,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而就在这时,贺雪生要出门,她看着她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不放心她出门,便跟着她一起去。
结果她被贺雪生锁在了车里,情况紧急,她只得给许渊打电话,让她帮忙追踪贺雪生上的车的行驶路线。等她终于脱困回到依苑,却看见沈存希一家三口团聚的情形。
她喜极而泣,然后看到了停在别墅外那辆白色卡宴,贺东辰坐在驾驶室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耐人寻味。
她微微蹙起眉头,贺东辰看见沈存希活着回来,竟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又看了一眼那对夫妻相拥的美好画面,心里升起疑问,她转身快步朝白色卡宴走去。
拉开车门上车,她偏头望着贺东辰,他却径直将车开出去,朝公寓方向驶去,她看见他手背绽开了皮,联想到刚才沈存希抱着雪生小姐吃疼的模样,她双眼微眯。
与贺东辰回到公寓,她坐在沙发上,板着脸不理他。贺东辰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搂她,却被她推开。他不屈不挠,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他笑眯眯道:“火气这么大,是不是老公几天没疼你了?”
云嬗脸红,下意识挣扎,耳垂传来chao热的气息,她浑身一激灵,身子有些软,不再像刚才那样抗拒他的靠近,她回头瞪着他,道:“沈存希还活着的事,为什么瞒着我?”
其实她早该察觉不对,贺东辰一直避免与雪生小姐见面,是怕看到妹妹痛苦绝望的样子自责吧,再加上有关沈存希的消息都是失踪,并未确切指明他已经于爆炸中丧生。
还有薄氏集团总裁薄慕年,那也是个狠角色,好友兼大舅子出事,他没理由不为大舅子出头,可他的态度更叫人捉摸不定。
贺东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说起这个他就来气,他放开她,道:“我被沈存希坑了,如果不是他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才不同意这个妹夫进门。”
云嬗看着他气呼呼的扯领带,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贺东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云嬗,云嬗心里震惊不已,原来一切都在沈存希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