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到底意难平,看见云嬗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她洗手的时候,露出腕间那枚翡翠镯子,更是扎眼,她冷笑一声,“云嬗,你妈知道你今晚来这里吗?”
云嬗皱眉,知道贺夫人不喜欢她,她迅速洗了手,关了水龙头打算离开。却不料贺夫人迅速拦住了她的去路,她道:“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东辰喜欢你,你就真能进贺家的门,贺家还是我说了算的。”
“那刚才在包厢里,您怎么不出声反对?”云嬗淡淡道。
贺夫人被她呛得脸色乍青还白,一时心里怒火中烧,想也没想,就扬手朝那张刺眼的狐媚子脸扇去。但是她的耳光并没有顺利落在云嬗脸上,就被云嬗伸手握住,云嬗冷冷地看着贺夫人,道:“贺夫人,请自重。”
贺夫人气得不轻,她用力抽回手,她道:“你以为徐卿喜欢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听说你母亲为了阻止你和东辰在一起,放天然气自杀,闹到这种地步,你还要和东辰在一起,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云嬗抿紧红唇,心里很不是滋味,“贺夫人,那是我的家事,与卿何干?”
“呵呵,为了一己之私,却置自己的母亲的生死于不顾,云姨到底还是养了一头白眼狼。”贺夫人说完,不再理会云嬗,拂袖而去。
云嬗呆呆地站在洗手间门前,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想到母亲早上一意孤行的模样,她伸手轻轻将翡翠镯子取下来,妥善的收到了大衣口袋里,这才迈步出去了。
回到包厢,贺峰与首长大人已经喝起来了,细聊之下,两人竟有许多共同之处,知己难求,不由得有了相见恨晚的遗憾。
贺东辰坐在旁边,陪着父亲与继父,如今事业爱情双丰收的他,眉目间少了戾气,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与徐卿拉家常,说起还在度蜜月未归的贺雪生,徐卿面露不安,“有几次我给雪生打电话,都是沈存希接的,他们这都去了两个多月了还没回,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怎么会,他们分开七年,如今正如胶似漆不想回来,您就别Cao这份心,实在闲得无聊,就Cao心Cao心我,我这找着了媳妇,还没把人娶过门,总觉得她要跟人跑了似的。”贺东辰没有告诉徐卿贺雪生生病的事,免得她担心。
或许是与云嬗相爱之后,他心境开阔了,也能体谅母亲当年的苦衷。
徐卿被他逗乐了,笑道:“行行,回去我就着手开始办,不会让你的宝贝媳妇飞了。”说起这个,徐卿又想起云姨轻生的事,前不久,他们还去看过云姨,云姨那个老顽固依然不肯松口,说云嬗配不上东辰。
她晓之以理,都没能劝动她,她道:“对了,云姨那边你搞定没有?”
贺东辰眉眼间的笑意淡了,贺峰喝酒的间隙,听到徐卿的问话,看儿子满面愁容,他道:“原则上来说,今晚你应该把你未来丈母娘也叫上,不管她同不同意你和云嬗的婚事,都改变不了她是云嬗的母亲的事实,所以这一点你做得有所欠缺。”
贺东辰苦笑一声,早上他不过接个电话的功夫,云姨就想要掇撺云嬗与他分手,他哪敢让云姨过来,他道:“您们两老放心,我会让云姨答应这门亲事的。”
“那就好。”贺峰点了点头,又继续与首长大人喝酒。
徐卿瞧着贺东辰这副模样,她道:“云姨一直在贺家生活,把老爷子和老太太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你也不必着急,有些事是没到时候,到了时候,她自然就会松口。”
贺东辰点了点头,说话间,看见贺夫人与云嬗相继回来,他看见云嬗的神情,比刚才出去时多了些愁容,他微蹙了眉头,却没有发问。
吃完饭,两家老人都有司机过来接,贺东辰先后送走两对老人,然后牵着云嬗的手往酒店外走去。
云嬗见他没去取车,她道:“我们现在不回去吗?”
“走一走,公寓离这里不远,我们走回去。”贺东辰喝了酒,说话间多了一股酒香,云嬗慢腾腾地跟在他身后。
今晚他高兴,喝了很多酒,这会儿走路都有点走不稳的样子,但是心情却很好。
两人默默走过一条街,贺东辰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目光深沉地望着她,“你不开心么?”
云嬗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笑道:“哪有,我很开心啊,老爷和夫人都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说明以后我嫁进你们贺家,会非常幸福。”
贺东辰盯着她脸上略带勉强的笑意,伸手将她的衣袖卷起来,她手腕空空的,他皱眉道:“我妈送你的镯子呢,怎么不戴上?”
“你知道我是个大老粗,不是怕给磕坏了么,就收起来了。”云嬗笑眯眯道,她很少戴那些漂亮的东西,一来觉得碍手碍脚,二来是怕弄坏了。
再加上刚才贺夫人说的那番话,让她心里如被针扎,实在觉得自己不配戴那镯子。
“怕什么,磕坏了我再给你买。东西就是要用,才对得起它的价值。”贺东辰抓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他那语气,怎么都有一种阔少爷的即视感。
云嬗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