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谢祈按住手阻止,“不用,我一会儿就得走。”
一听这话,老太太动作一滞,雀跃的唇角一下子就落下来,不过一秒又强笑道,“好,那我们赶紧吃饭。”
“好久没一家人一起吃饭了。”
坐上饭桌,老太太时不时给谢祈用公筷夹菜,又起身给他添汤,根本不让别人插手。
老头看着老伴忙活也习惯了,自顾自吃饭,偶尔开口问谢祈最近工作顺利吗?
晚饭接近尾声也不过二十分钟,谢祈说只能待一会儿,果然是一会儿。
老头老太太送他到门口时,老太太忍不住拽住他的手,暗含期望,“下次带儿媳妇回来一起吃饭行不行?”
谢祈抿唇,过了半晌应了一声好。
等迈巴赫转弯,连红色尾灯彻底消失时,老太太才抬手捂住嘴唇失声痛哭,绝望的问丈夫,“小祈是不是还怪我们?”
“是不是还怪我们啊!”
老头沉默,只重重的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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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谢祈靠在座椅上。
眼底Yin沉浓郁翻腾,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熟悉的草木院落,心口如压块重石。抬手拽开领带,然后吐口浊气。
拿出手机打开与她的对话框,两个人的对话还停留在重新加回好友那一天,他发的那张照片。
摩梭下手指,谢祈打下一行字。
【在干什么?】
发出去之后,默默思忖片刻,又加了一句。
【最近泰达怎么样?】
发完之后蹙眉,似有无奈的摇头轻笑。
只发第一条,那只心狠的小狐狸说不定会装没看到。
被楚曦一打岔,即使她还没回复信息,沉闷的情绪散了大半。谢祈闭目养神一会儿,等车转出别墅区又睁开眼拿起手旁的文件。
迈巴赫在喧闹的城市中轰鸣穿梭,天色渐暗,等只剩最后一缕霞光时,黑色轿车停在一家酒吧前。
谢祈推门下车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而后抬步进去。
酒吧门口站着两个门神似的魁梧大汉,见谢祈过来忙往旁边让让,等他进去之后举起对讲机通报给里头的人,“谢总到了。”
等谢祈进去时,扑面而来的酒气和各种在一起的浓香,满室浑浊,绷直唇线,有些不悦。
被经理一路迎到vip包间,等经理合上门之后,谢祈望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才蹙眉,“今天怎么选这了?”
他不喜欢吵闹肮脏的地方。
然后就见齐森跟他挤眉弄眼,食指指着旁边握着酒杯沉默的董斯格,谢祈挑眉,大步走过去拉开椅子之后坐下,饶有兴致视线扫过杯中琥珀色的酒ye,好奇似的问,“不是健身戒酒了吗?”
当时在泰国时,董斯格正八经的说自己戒酒不能喝了。
这才多长时间,又喝起来了?
“怎么了这是?”谢祈靠在椅背上,视线滑过去看向齐森。
齐森瞥嘴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问了好久呢,他嘴跟被缝上似的,一句话都撬不出来。”
“哦,别理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祈哥你今天回谢家怎么样啊?没事儿吧?”、
闻言,谢祈轻嗤,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晃,眼底晦暗一片,唇角却含了一丝笑意,“能有什么事儿,又不是小时候。”
“那这次他们找你回去什么事啊,说什么了?”
这才是齐森最关心的问题,一说到这个,董斯格也抬起眼看过来,松开酒杯表示自己在听。
这次谢祈回到滨城,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谢家扳倒。
他要亲手毁灭扭曲自己人生的罪魁祸首。
楚雄已经伏法,虽然是以另外的罪名,但是谢祈不介意,只要一想到楚雄未来几十年都只能在铁窗里面寸步难行,他就浑身舒畅。
接下来就该铲除谢家了。
谢家做工程起家,前些年趁着房地产火热的时候一朝起势,攒下不少家底。
谢祈“重见光明”之后颇得谢家老爷子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爷爷青睐,可他成年离开之后就甚少回去,并没有进入谢氏。
“哦,他们说,想见见儿媳妇。”谢祈扯了扯唇角,荒唐至极的摇头淡笑,仰头喝光杯中威士忌。
“嘶,我说这两个人可真是奇了。”
自从谢家少爷去世,他们不得不把谢祈当作亲生儿子替代之后,这些年下来,他们倒越来越入戏了,仿佛真把谢祈当作自己的孩子了。
也把过去那些暴力厮打,黑暗的禁锢抛到脑后仿佛不存在。
“牛逼。”沉默的董斯格忍不住感叹,“怪不得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着越来越生气,酒杯咣一声砸到桌板上怒道,“他们哪来的脸呢!”
齐森一想也觉得心里犯膈应,咽了咽口水强忍下去继续问,“那祈哥你准备咋办,让嫂子回来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