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张姨反应过来,?砰,?关门声。
她站在楼梯口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抹布,愁容满面的盯着门口,这是出什么事了?
等少夫人回来她得跟少夫人说说,?劝劝少爷别冲动,谢祈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心里当成自己半个孩子,她这瞅着谢祈这模样,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可惜这时候张姨还不知道,就是她心里的救命良药,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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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已经回到夏城自己买的那套房子,许久没回,轻尘在空中漂浮,家具、地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放下行李箱,快步穿过客厅将窗户打开,冰凉的空气一下子涌进来,一股冬天的味道。
楚曦还挺喜欢这个味道,清新的很。
站了一会儿,不再耽误时间开始收拾行李。
今儿得赶紧把房间打扫出来,这段时间她准备在家里住。用忙碌压下心中烦躁缠绕乱成一团的情绪。
收到衣柜里的床单被罩该洗的洗,等洗好烘干今晚好用。又去卫生间提水桶,浸shi拖布,把满是灰的地板擦一遍。
结果灰太重,一遍没擦干净,又擦一遍,水面浮上一层灰,如她此时的心。
她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忙碌起来就把那件事抛到脑后了。
用了一个小时时间大扫除之后,楚曦瘫在沙发上,身体疲惫不堪,脑子倒是愈发清晰。
她觉得自己挺好笑的,心有些过于大了,当时与谢祈约定三个月为期不过是缓兵之计,谢祈家大业大、强势,她被摸到落脚的地方,正面对抗也得不到什么好,不如慢慢断了他的念想。
不过她没想到,这段日子,她没断掉他的念想,反倒自己动心了。
原来可能存着利用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心思,有些事情大差不差的她没往心里去,可真的意识到自己动心之后,她就没有办法再骗自己。
她坠崖时,他的眼神,冷漠的神情,就像一根尖利的刺,斜插在她的心口上。现在一动、一想,都觉得疼的慌。
她甚至没有勇气当面质问他,害怕得到惨烈的答案。
她想回来自己安静的待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
就算想不出什么,她此时也不想面对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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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迈巴赫在马路上疾驰,引擎轰鸣声撕开寂静的夜。
高速公路两边寂静漆黑,高粱凝神盯着前方道路,把大灯打开,脚放在刹车上,提一百八十个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谢祈靠在椅背上,侧头望着窗外,外面的景色随着轿车高速奔驰,化成一道道颜色不一的线。放在腿上的手机屏幕倒映在暗色的车窗上,谢祈没动,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手机铃声响了许久,他才回神接通电话,是谢涞。
“嗯,什么事?”“我临时要出去一趟,离开滨城”,顿了顿,谢祈哑着嗓子继续说,“可能时间有些久,滨城的尾巴你清理好,有异动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氏父子还不甘心蹦跶着呢,就是好像他们三个没法面对彼此,各自家里也闹的鸡飞狗跳墙,一时间还没有统一战线没拧成一股绳,所以即使他们还没动作,消息已经传到谢祈这来了。
不知谢涞说了句什么,谢祈嗯了一声,嗓音有些低沉的解释,“你嫂子生气了,我去看看她。”
说完正事,谢祈挂断电话,又恢复刚刚沉默寡言的模样。
驾驶座上的高粱一如往常,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团降低存在感让老板别注意到自己,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高粱。”
老板一说话,高粱吓的一哆嗦,心里的小人哗哗流泪,面上嗓音如常回答,“老板您说。”
谢祈叫他一声之后反倒又安静了,垂眼盯着前面椅背上晃动的光斑出神,在高粱松口气以为高过逃过一劫时,谢祈终于开口,“我工作是不是太忙了?”
高粱一愣,眨巴眨巴眼睛,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他觉得简直是个不用回答的问题啊……
“您……”
“是不是因为我工作太忙了,小曦才生气了?”
此时谢祈眉心微蹙,在夜色中露出茫然又苦恼的神情,心里的不安感非常强烈,催促着他,让他血ye呼啸,没片刻安宁,如鲠在喉,他突然想看看别人的看法。
高粱闻言内心震动,直直身体,从后视镜小心翼翼打量谢祈神情之后才小心翼翼答道,“应该不是,之前您忙的时候,夫人很关心您。还给我发过信息,让我催您去吃饭。”
谢祈面色大变,骤然锐利的眼神扫过去,“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段时间对谢氏动手的关键时刻,夫人给我发的信息。”
闻言,谢祈又安静,靠回椅子上,心中的巨石轻快一些,唇角也终于不绷的那么紧,带了一丝隐隐的笑意喃喃自语,“我都不知道。”
言罢,复而皱眉,小声自问,“可她这回怎么不开心了。”
楚曦不是任性骄纵的大小姐,反而她做事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