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揪痛,为她也为自己,谢祈吸口气冲淡胸口的压抑苦涩。
“绳索在包里,我得拿出来才能下去救你”,他抿唇回忆,眉眼又笼了一层沉郁,“那时你说要离婚,我听着不太舒服。”
何止是不太舒服,在他以为两个人终于迎来新的开端时,他心心念念终于盼来的蜜月,她却提离婚这两个字,无异于凶狠的往他胸口上插一刀,又搅的血rou模糊。
于是他那时候,“情绪可能没控制住。”
所以冷眼以对,可不可能不救她。
不过后来她晕过去估计没看到。
救人的绳索是他自己带的,他本来寻思这个绳索,如果想她登高一点的地方好保护她,没想到结果这么用到。
楚曦愕然,她有许多种猜想,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你怎么……”
“怎么连绳索都带吗?”谢祈开口替她说出来,随后静默须臾似乎在想怎么措辞,微微苦恼片刻然后才说,“准备多一点,心里踏实。”
其实他刚刚想说,自从之前大吵一架分别她出事失忆之后,他万事小心,在与她重逢之前做下万全准备,重逢之后更是。
生怕再被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隔开彼此。
以防万一。
谢祈抬眸打量她怔然的神情,默默思忖片刻后抿抿唇没有说出来。
他没想到楚曦心里一直有这个疙瘩,但一回想,自己当初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多想,“小曦对不起。”
当初如果更耐着性子就好了。
可当时她总警惕忧虑的望着自己,陌生疏离的眼神跟火苗似的,直往他心上燎。
弯唇笑笑,嗓音喑哑的低声问她,“告诉你了,能牵手吗?”
很温和纵容的模样,尤其他有些虚弱,整个人都柔和起来,没点Yin郁的模样,说话嗓音也跟平时不大相同。
楚曦愣愣的,整个人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手却下意识递过去。
下一秒就被温热的手掌接住,万分珍惜的揉了揉,“要不要睡一会儿?”
他问。
直接将话题揭过去,不想再让她想这些事。
“都过去了,别想了。”
病房虽然是单人间,但有两张床,一张专门给家属休息用的。
不过这家医院居然没有帘子。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先去睡一会儿吧,下午才输ye。”
由于谢祈胸腔积ye太少,无法抽出来,所以造成积ye的原因暂时无法判断。
只能先用抗生素治疗,一天输ye两次,若是一周下来自体依旧无法吸收积ye,那只能再想办法。
刚刚护士来的时候提了一嘴,上午九点护士站开始准备输ye,下午两点开始。不过他的病房在走廊末端,现在才不到九点,等打到他这也得有一会儿。
谢祈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去睡会。”
“好。”楚曦茫然起身,像提线木偶一样依言要过去,结果刚走两步就顿住,男人根本没松手,把她往回扯了扯,楚曦回眸疑惑的看着他。
“这回不生气了?”他调笑着问。
轰,脸蛋通红,楚曦羞恼的用力甩开他的手,快步两步到隔壁窗边,连鞋都没脱背对着他躺下,闷声闷气的说,“别提这事了行不行。”
她一想自己独自演了一场大戏,脸就烧的慌。
荒唐!
矫情!
早问了多好!
啊!!!
“你别多想,我习惯了。”男人淡然含笑的嗓音从身后传过来,楚曦一愣,回眸看他,用眼神表示疑惑。
“你原来就总在脑子里有剧本。”
“……”楚曦没再应声,闭着眼缩成一团。没一会儿意识昏沉,真睡着了。
昨夜太累了。
谢祈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上一处黑斑出神,等五分钟之后听到隔壁床上平稳缓慢的呼吸声才转头望过去。
小女人宛如一只小nai猫,把自己缩成一团。
谢祈眸光闪动,眼底漾起温柔的光。又等一会儿寻思她睡沉了才下床,小心翼翼的站在床尾用右手扯开被子盖在她身上,又掖了掖背角。
她怎么不知道有顾忌是因为在乎呢?
她的小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呢?
好神奇。
走到这一步,谢祈却一点都不急了。与其猛的喝一瓶甜汽水,他更喜欢一口一口的品。
每一步走的越踏实,果子摘的才踏实。
“小曦别急,我等你。”
抬手帮她捋好额头碎发,然后刚想抚摸一下额头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谢祈瞥一眼,两只大手捂住她耳朵。
“34床打针了。”
护士推着银色输ye治疗车进来,轮子滚过地面,上面的零七八碎的东西撞到一起发出声响。护士低头拿起透明药袋,抬头看过去那一刻就愣了。
“那个,34床打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