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郑重地朝着乾隆爷行了个大礼:“妾身叩谢皇上隆恩。”
当天晚上,清音就入住了固lun公主府,和孝公主一脸喜意地迎接了她,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隔壁院子。
喜塔腊氏惶惶不可终日,想着去找十七福晋讨个主意,结果发现十七阿哥的惠郡王府被禁卫军把守着,根本不得进。
她又想去固lun公主府把清音拖回来问个明白,结果迎接她的是一道圣旨,以及和孝公主冷冰冰的一个“滚”字。
她又差了人去偷偷地打听,银子使了不知多少,才终于摸到了一些消息。
那天下午,十七阿哥和十七福晋被皇上召进了宫。回府之后,十七福晋就病了。
病得很重!
喜塔腊氏心里头更慌了,生怕下一个被“病重”的就是她!
不过待到黄昏时分,完成了先生课业的绵宁前来向她请安时,她就如同找到了一根定海神针,再无慌乱之态。
“绵宁,你一定要争气呀。”喜塔腊氏亲了亲八岁的儿子青涩稚气的脸蛋,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叮嘱,“额娘命苦,你阿玛是个偏心的,好在有你,额娘这辈子就全靠你了……”
然后就是一大堆絮絮叨叨的要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坚持不懈勤学苦练,文成武就十项全能讨得皇玛法和阿玛欢心的话,绵宁这些年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绵宁,你是你阿玛唯一的儿子,”喜塔腊氏说道,“将来你阿玛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绵宁不解地抬起头:“额娘,侧福晋不是已经有了身孕吗?那再过些日子,我就会多个小弟弟或小妹妹的啊。”额娘的记性好像不大好,连这都能忘。
喜塔腊氏声间猛地拔高,尖利如雀:“你不会多个小弟弟!”
见吓了绵宁一跳,她又马上描补道:“额娘的意思是说,太医看过了,以侧福晋的怀相,她肚子里的该是个小格格。”
绵宁笑道:“妹妹也是极好的。”
喜塔腊氏脸一黑,敷衍地挥挥手:“好了,别赖在额娘这里了,有闲工夫就多去看看书,练练武,不许偷懒。”把他打发了出去。
再说那天下午十七阿哥和十七福晋进宫的事。
那是清音面圣告状后的第二日,乾隆爷召见了十七阿哥夫妻俩。
先进去的是十七阿哥。
面对乾隆爷的问责,十七阿哥惊惧得汗如雨下:“皇阿玛,十五哥是儿臣的同胞兄长,儿臣敬他爱他,怎么可能行如此狠毒之事?”
“您相信儿臣,儿臣对此事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乾隆爷的面色不辨喜怒:“那依你的意思,这都是你福晋自作主张,与你无关吗?”
十七阿哥毫不犹豫:“千真万确与儿臣无关!至于福晋……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乾隆爷冷哼一声:“没有误会!永琰的侧福晋在你福晋的院子里中了毒,这是事实。要不是她昨日进宫请安之时朕发现了端倪,命院判诊治,她这一辈子就被毁了!”
“永璘,朕现在要问你的是,你福晋这么做,究竟是不是你的意思?”
十七阿哥仍是坚决否认:“皇阿玛,儿臣确是一无所知。”
乾隆爷眯了眯眼,语气变得格外严肃、狠厉:“那就是你福晋钮祜禄氏心怀不轨了!她身为皇家福晋,谋害皇兄子嗣,此罪一;坏了你和永琰的兄弟之情,此罪二;不念同族之谊对族妹下毒,此罪三。”
“钮祜禄氏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罪无可赦!永璘,你有什么意见吗?”
十七阿哥冷汗涔涔,咬牙道:“回皇阿玛,儿臣没有意见。”
乾隆爷盯着他的脸,良久,才挥手道:“退下吧。”
十七阿哥如释重负。福晋死就死吧,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他会记得她的好,好好照顾她留下的几个孩子的。
以皇阿玛的性格,顾虑到几个孩子,应该会给福晋一个体面的死法,不至于影响了孩子们的前程,也不会坏了他的名声吧。
之后进去的是十七福晋,乾隆爷派出的张公公催得急,十七阿哥根本来不及叮嘱十七福晋两句话。
十七福晋进去后,乾隆爷问了她同样的话:“钮祜禄氏,你行此狠毒之事,究竟是永璘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
十七福晋跪得笔直,颤抖的声线中带着坚定:“回皇阿玛,这都是儿臣自己的主意,与十七爷无关。”
乾隆爷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扳指,继续问她:“你为何这么做?是为了永璘,想让他更进一步?”
十七福晋心跳得极快,几乎冲破了喉咙,但她仍然强作镇定,使出浑身的力气在乾隆爷的高压下保护着她爱逾性命的男人:“不,皇阿玛您老当益壮,春秋鼎盛,十七爷万万不敢有此非分之想。儿臣……儿臣也不敢。”
“儿臣这么做,是出于嫉妒。儿臣嫉妒清音妹妹自小过得比儿臣舒心,得阿玛额娘捧在掌心,嫁入皇家后虽只为侧福晋,但十五阿哥待她如珠如宝,成婚一月就有了身孕。是儿臣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