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失笑,他看起来有那么热衷纵。欲吗?
“你干什么?”见他倾身上前,温书遥本能往后缩了缩。
“抱你去睡觉啊,”音调复归清润,听起来从容而淡然,“不然你想睡这儿?”
“……”习惯性摇头。
这沙发不知什么材质制作,坐久了都有些咯。要睡一觉,明天铁定腰得断。
“乖,”倏地勾唇,他哑着声诱哄:“书书,主动投怀和被我主动,你选一个。”
……有区别吗???
流。氓!时刻都在为自己的不要脸找借口!
刚还觉得这流。氓,肯主动抱她去睡床出于体贴她的腰,现在看来都是假象!
论脸皮的厚度,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气呼呼把抱枕往他半裸的胸膛扔过去,意料之中被他轻轻接住。
“书书,看来你选被我主动了。”还没等她反驳,直觉腰肢和腿弯一股温凉,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被他打横抱起。
“……”呜呜呜这个被主动,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这间卧室对她而言并不陌生。
不过上次刚酒醒,并未过多关注。现在再看,整体装饰呈简约风格,只有一桌一椅一床的简单陈设,连角落都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被他无比轻柔放在床榻,我温书遥抬眸,正对上他指尖抵在浴袍衣带处。
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你你你……”意识到下一幕的画面有多刺激,情急之下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盛意初自然注意到她的紧张,语调染了些无奈:“我又不是禽兽,时时刻刻想着发情。”
“……”我看你和禽兽也没什么区别。
心思被拆穿,温书遥讪讪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睡觉,我现在就睡。”
怕这无比拙劣的否认被拆穿,她连妆都没卸,果断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脑袋在外面露着。
“……”没再逗弄她,盛意初放弃解浴袍出了卧室。
没一会儿,换了身睡衣进来,手里还拿着卸妆水和卸妆巾。
耐心走到床边,半蹲着说了声“闭眼”,继而小心翼翼一寸一寸帮她擦拭着脸。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
在微微濡shi的卸妆水上脸的那一刻,温书遥就是呆呆的,听他话乖乖未动,等他为自己把脸上的化学物品擦拭干净。
确认棉巾没有残留后,盛意初把卸妆物什放置在桌上,继而靠近,就见温书遥一瞬不瞬定定盯着他。
“……怎么了?”那双澄澈如琉璃的眸子姣丽而妍艳,盛意初一时有些晃神。
“盛意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会骑小电动载她跨过泥泞的老街道,会在凌晨一点找遍闹市小巷带她回家,会用替她多跑零点二秒来抵挡徐悦的挑衅,会特意学了止疼的手法替来大姨妈的她按揉,也会温文柔润替她卸妆……这一桩一件,这一刻都让她破了防。
自打有记忆起,她就被秦家辱骂“不该活着的赔钱货”,幼小那会儿虽然难过过,但很快就可以不在意。
因为有妈妈和外公他们毫无保留护着她。
她曾以为自己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守护”,可盛意初的这些默默付出,还是会让她鼻尖泛酸。
何其有幸,她失而复得。
也何其有幸,能被他喜欢着。
“当然是我喜欢你,”见她语调似有哽咽,盛意初的眸光不由柔和下来,“那种喜欢到骨子里的喜欢。”
想要摘了星星和月亮只为博你一笑的那种喜欢。
高二上学期之前,京圈都在嘲笑盛家这一代的独子浪荡顽劣,盛家迟早要败在他手上。
那会儿小叔还没回国,并不Jing通商贸的母亲被迫四处奔波,只为替急速下滑的盛氏求得一线生机。
所以那个寒假,他独自回了苏州探望外公外婆。也是在烟雨巷,他见到了古灵Jing怪的红裙小姑娘。
两年没见,他认得给温家二老跳舞的姑娘是曾经寄养他家的温书遥。
温书遥却不记得他。
彼时的他,大抵知道盛家的险境,却有心无力帮不上任何忙。无奈翻了外公家的藤花树,叼了根树叶放空思绪。
视线不经意瞥向墙外,直愣愣看完了小姑娘活灵活现的整支舞,耳畔随之也是温家二老“恭喜遥遥考了第一”“遥遥是外公外婆的骄傲”之类的夸赞。
“第一”和“骄傲”两组字眼,往本就不知该怎么帮母亲的烦闷心绪扎了把刀。
自小到大,他都是“倒数”和“耻辱”。
贴在他身上的标签无不是“盛家二世祖”“花瓶太子爷”,所以对他来说,曾经存在感极低的乖巧小姑娘,竟然耀眼得令他只能仰望。
好像连一句“抱歉,我不该把告状的人误会成你”都没资格说出口。
于是那一晚,他整夜未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