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平时是我脾气太好了,才导致你们现在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顾邢昱坐在太师椅上,手腕撑着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裴然的发丝。
徐筱鹿规规矩矩地跪在太师椅前三步远的地方,旁边是瑟瑟发抖的许景元。
前一天刚被打完,许景元可怜巴巴地扶着腿跪着,时不时偷看一眼主人身边举着一根黝黑可怖的长鞭,跪得挺直的裴然。
“训奴司有人罩着你们我是知道的,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为了你们不受惩罚,居然没教什么东西。”
顾邢昱拿起裴然手中的鞭子把玩着,在裴然没放下的双手手心里随意地戳着。
“没关系,他们没教你们的,我可以亲自教。”
听了这句话,裴然眉眼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顾邢昱搔搔裴然的下巴,又拨弄他脖子上扣着的项圈:“我的小狗对此深有体会呢,是不是?”
裴然没吭声,面无表情地捧着被重新放到手里的鞭子。颈间的压力骤然增大,裴然被迫抬高了头。
坏心思的主人在示意奴隶回答,但裴然是真的不想说话。他抽了抽嘴角,扯出个半笑不笑的表情,一瞬间,压力消失了。
“汪。”旁边还有两个小朋友,裴然羞耻地闭上眼睛。
时间回到昨晚,顾邢昱抱着裴然上了楼。到了卧室,顾邢昱将人扔到床上,欺身压上来。裴然习惯性地将手背在身后,却被顾邢昱一把握住。
“主人……”裴然用鼻尖去蹭顾邢昱离自己最近的小臂,被一下子按回去。
顾邢昱用食指堵住裴然欲说出来的话,“嘘,短暂的温情结束了,小狗还是小狗,可讲不出人话。”
顾邢昱把两根手指伸到裴然嘴里搅动着,拉出一条银丝:“宝贝叫一声。”顾邢昱勾唇。
“主……”
“啪”。裴然被这清脆的一声打得头一歪。
“再叫。”
“主人……”
又是一下,这次是另一边。
“再叫。”
“……汪。”裴然扭过头闭上眼睛,两滴泪珠从脸颊滑落。
“乖。”顾邢昱为裴然擦去泪痕,轻柔地像是在擦拭一具贵重的收藏品。
裴然弄不明白主人情绪,干脆不再去想。他像一只怕冷的小动物,蜷缩在主人身下。
两人之间诡异的“互动”给没见过世面的许景元一个大大的暴击,直到回去了也没缓过神来。
“小鹿,我有点害怕。”许景元趴在徐筱鹿床上,玩着被角。
“谁不怕呢,景元哥,你还是我哥呢,怎么不仅不安慰我,反而还给我散发负面情绪。”徐筱鹿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但目光并没有聚焦。
“但是我又一想,主人再狠也是人,既然然哥能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徐筱鹿转过身来,眼里是坚毅。
“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啊,我可不觉得我能和然哥比。”许景元在床上滚了一圈,压到身后的伤疼得弹起来。他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建议道:“小鹿,我们去找然哥取取经吧!”
“不用,然哥会过来找我们的。”
话音刚落,徐筱鹿的房门就被敲响,来人正是裴然。许景元惊叹神了。
“主人在工作,我就过来看看你们。”裴然冲着给他搬凳子的徐筱鹿道了声谢,挺稳当地坐下:“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还好吗然哥?”许景元还有空关心裴然。
裴然笑笑,为了让两人放心,还专门倚在凳子上翘了个腿。
三人说起那根黝黑的鞭子,裴然便笑了。
“那是主人第一次教我规矩时用的,专门做了个柜子放它,保养了这么多年,模样丝毫未变,拿在手里还真是怀念。”裴然抬头望望天花板,叹了口气。
徐筱鹿不解地问:“然哥居然会怀念那个时候吗?”
“当然怀念的不是那些个黑暗的日子,我怀念的是原先的那个我啊。”
徐筱鹿还想再问什么,却被许景元打断了。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岔开话题的速度一如既往,谈话这才继续下去。
二人依照裴然的交代,提前了半小时在调教室跪候。
七点整,调教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踏着地毯进来,后面是只穿了件衬衫膝行进来的裴然。
顾邢昱倚在沙发椅上,手中转着那把长鞭。鞭梢轻点锁骨,裴然愣了一瞬,顺从地脱下身上这唯一一件衣服。
裴然背对着二人跪着,后腰上被修饰处理过的烙印鲜红,附在裴然白皙的后背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既然要教,就从头教起。”顾邢昱示意二人看裴然的跪姿。
身形匀称的青年挺胸跪在那里,修长的脖颈和宽阔的肩膀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双手交握在背后虚握成拳,双腿打开,稳稳跪着。
顾邢昱踱步到许景元身后,鞭梢擦着手腕划过:“手抬高。”
“嗖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