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夙年看见回复,眉间褶皱更深。
同学?哪个同学?
陪着去医院岂不是就等于知道了他生病的事?
所以除了自己,他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同学?
他原本还以为……
夙以往年:【是哪个同学?林杉么?】
大脑转动的速度没能跟上手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这条消息发了出去。
话里话外带着点儿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侥幸。
可惜这点侥幸在两秒后便惨遭扼杀:
X。:【不是,是我们课题小组的组长,吴广康,你之前也见过的。】
哦。
梁夙年嘴角瞬间拉得笔直,笑意全无。
指尖在桌面咔哒咔哒敲出节奏混乱的轻响,有些事情想问没立场问,只能憋在心口,徒生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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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庆祝咱们课题作业顺利完成?”
苏小月边收拾东西边问:“我刚刚去交作业的时候,老师都夸咱们这组是完成得最好的。”
“是啊。”
吴广康笑着附和:“我还是头回因为课题作业做得好被表扬呢,确实值得好好庆祝一下,这样吧,我请客!咱们去南门吃烤鱼!”
“别呀!让我来请!”
琳琳听到他们谈话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蹬蹬蹬跑过来:“要不是你们把最简单的部分交给我,我肯定又要被老师骂了,球球了,这顿就让我来请吧?”
吴广康连连摆手:“不行啊,哪儿能让你个女孩子请客?再说大家都一个小组的,扬长避短互相帮助理所应当,说谢谢就太客气了哈。”
琳琳:“哦,你们不让我请,那我就不去吃了。”
吴广康:“??嘿,玩儿赖呢?”
苏小月捂嘴咯咯笑起来:“要不你俩石头剪刀布?”
他们还没争出结果,谢嘉然已经收了手机站起来:“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啊?”琳琳忙不迭看过来,皱着一张小脸:“是很急的事情吗?”
谢嘉然点头:“是之前就跟人约好了的,不能爽约,抱歉。”
琳琳和苏小月互相看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庆功宴就是为付出辛苦劳动的人庆祝的,现在缺了个人,庆功宴还能叫庆功宴吗?
最后还是吴广康思虑再三后开口道:“既然这么不凑巧,不然我们改下时间?回头群里商量一下,挑个我们大家都有空的日子再约?”
琳琳举手:“嗯!我赞同。”
苏小月跟着举手:“我也赞同。”
吴广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谢嘉然,后者顺从点头:“好,那就下次。”
一事一毕,大家互相道过再见,很快各自离开了。
谢嘉然今天的练习已经做完,没什么东西要带回宿舍的,便空手独自赶去了医院。
“……我不敢夸下海口,心里障碍造成的疾病不好治愈,它不像是感冒之类吃点药打个针就能立竿见效,从治疗到痊愈往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米歇医生翻看着这些天来针对谢嘉然病情的观察记录:“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情况在现如今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没有加重,并且从大趋势上来看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他嘶了一声,似乎是有些苦恼:“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第一次来找我时是建立在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的基础上吗?为什么小梁会在电话里把情况说得那么严重,并且几次强调你的病情加重了?”
“……”
这个问题谢嘉然无法回答,只能转移话题:“米歇先生,所以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或者特别注意些什么吗?”
“不用。”
米歇笑呵呵摆手:“你现在什么也不用做。”
“如果我的诊断没有错误,在你目前的生活中应该是有什么人或物在对你持续产生影响,并且是非常积极正面的,对你大有帮助。”
“你的总体情况非常乐观,不需要特意地接受什么治疗,在条件允许范围内也不需要忍耐着不靠近想要靠近的。”
“相信我,保持现在的状态,顺其自然,接下来把一切都交给时间,交给你信任的那个人,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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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以往年:【然然结束了吗?】
X。:【嗯,结束了,在吃晚饭。】
夙以往年:【那我去接你。】
X。:【不用了哥,特意跑一趟太麻烦,我跟我同学在一起,他会送我回去的。】
“梁哥,梁哥?嘿!”
肖池盘腿坐在地垫上,抻个脖子脑袋在梁夙年面前晃啊晃:“回神了,跟谁聊天呢,脸色臭成这样,怎么说着话也能走神?”
“没,看了个不讨人喜欢的新闻。”
梁夙年闷闷呼出一口郁气,收起手机:“你们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