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雪兰不吝夸奖:“然然是真的很好看。”
谢嘉然放下袋子,手上空下来, 面对年雪兰直白的夸赞,他手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只能红着耳朵说没有。
年雪兰却忽然蹙了下眉心:“怎么脸上都没什么血色,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生病感冒了吗?”
谢嘉然不能把渴肤症的事情说出来,只好顺势点头:“嗯,是有一点感冒, 不过没关系的阿姨,已经快好了。”
年雪兰啧了一声:“年年这是怎么回事, 你身体不舒服, 还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阿姨, 他只是出门买吃的。”
“那可以点外卖呀, 跟他爸爸一样脑筋总是转不过来,然然你别把帮他说话了。”
年雪兰主动牵起谢嘉然的手:“我们先去坐下,你不舒服就不要一直站着了。”
谢嘉然还是第一次被长辈这么牵着,不觉得排斥,反而是走路险些不知道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顺从地在沙发坐下,看着茶几上的空杯才恍然一般,忽地站起来疾声道:“阿姨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水。”
说完不等年雪兰阻止,用最快的速度起身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年雪兰面前。
没注意到领口宽大,随着倾身的动作露出的一片皮肤上点点红痕未消,被白皙的皮肤一衬,更加明显。
年雪兰无意看见,愣了两秒,很快收回目光,伸手端起水杯,笑眯眯道:“谢谢然然。”
“阿姨,您不用跟我客气,应该的。”
谢嘉然真的不会聊天,也不会找话题,还好年雪兰擅长应付这种局面:“然然,新家住的还习惯吗?”
谢嘉然不知道梁夙年是怎么跟他妈妈说的,对“新家”这个词感到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乖乖点头:“挺好的。”
“习惯就好。”
年雪兰道:“房子买得匆忙,装修是现成的,所以有很多细节地方都没来得及完善,得慢慢弄,要是缺什么了就告诉阿姨,阿姨帮你们弄。”
这一次,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很明显了。
谢嘉然有些怔住,却不敢确定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年雪兰:“对了,听年年说,你是学画画的是吗?”
谢嘉然点头:“是的阿姨。”
“哎,学美术好。”
年雪兰乐呵呵:“家里有个艺术家是好事,年年和他爸爸两个理科生,脑回路经常闹得我哭笑不得,你来了就好了,总算能中和一下他们父子俩笔直干巴的思维了。”
“……”
谢嘉然无意识攥紧了手心,再开口变得有些艰难:“阿姨……”
年雪兰笑着应了一声,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然,冬天天冷容易生病,要注意保暖,就算在家也要记得多穿着呀。”
“要是年年欺负你,就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收拾他,要记得阿姨一直会站在你这边,好不好?”
温柔和体谅永远是最能瓦解人心的利刃。
酸涩蓦地涌上鼻腔,刺得眼眶发红。
谢嘉然看着年雪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连一个单音节的“好”都显得异常艰难。
年雪兰抿起嘴角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像每次揉他儿子脑袋那样揉揉谢嘉然发顶,柔声道:“阿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些,蛋糕保质期短,你们记得要早点吃掉。”
……
梁夙年刚打开门就听见了他家太后娘娘掩不住的笑声。
年雪兰拉着谢嘉然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仅她自己笑得乐呵,连谢嘉然也抿唇笑得眉眼弯弯。
“妈,您在给然然讲单口相声?”梁夙年换好鞋走进去。
“大概也算?”年雪兰道:“我在给然然讲某个小守财奴小时候看你爸打麻将输了钱,就顺着人裤管爬上牌桌捣乱的无赖事。”
“妈。”梁夙年是真无奈了:“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年雪兰:“要什么面子,你脸皮有多厚我还能不知道?”
“行行行,您说得都对。”
梁夙年笑着,手里还拎着香气腾腾的袋子:“你们聊,我先进去把吃的装好。”
“我来吧。”
谢嘉然起身过去接袋子:“哥,你陪阿姨说话,我去弄就好。”
袋子有些烫,梁夙年本不放心交给谢嘉然,怕他烫着,正要说不用,手背就被戳了两下。
谢嘉然借着背对的动作小声道:“哥,快点放手,你老婆需要一个借口进厨房冷静冷静。”
梁夙年忍俊不禁,顺从放了手。
谢嘉然躲进厨房冷静去了,梁夙年笑笑,走到客厅坐下:“妈,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提前都不打声招呼?”
“你元旦舍不得回家,正好你爸临时让我去接他下班,我一看顺路可以路过,就给你们买些东西送来,顺道看看然然。”
年雪兰调侃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