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有什么进展随时通知。
顺着骨玉指引的方向,一行人很快来到条河流旁。河水并不深,一路蜿蜒向下,里侧是坚硬的岩壁,显然已无路可走。
“会不会走错方向了?”有人疑惑道:“这都没路了,总不能钻岩缝里去吧?”
“难道骨玉是让我们从河里走?”
“你傻啊,河这么浅,能往哪走,这底下也不像有暗道。”
“……”
众人议论纷纷,净云低头打量着骨玉,又认真看眼前陡峭高山,随后迈步走进河里,准备直接淌过去。
周岐神情肃杀,沉默不言,更是想都没想,直接跟着净云下了水。现在除了凶手,别的什么他都不在乎。
河水并不深,只堪堪淹到人大腿,其他人见状也没办法,有的卷起裤腿往下走,有的直接就这么下去,一路跟着净云和周岐走。
魏冬和宁鹫则是走在最后面。
众人淌着水往前走了约莫六七分钟,靠近岩壁时,才发现岩壁贴近水面的位置,有条狭窄逼厄的山缝,漆黑幽深,看不清里边到底是什么。
这条通道很窄,只能容纳一人侧身通过,且通过时大半身体都浸泡水中,只能勉强仰起头呼吸。
这种感觉无疑很压抑,尤其里边还透着无限的未知和恐惧,更没人知道通道有多长,又通往哪里,要是走着走着碰到什么危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在场众人除雨台寺僧人和青云观幸存弟子外,还有其他门派的人,他们对抓到凶手并不那么迫切,尤其骨玉与他们毫不相干,见此情况自然不愿意冒险,甚至不少人打起退堂鼓。
似是看透他们想法,周岐提出先进去探路,若是没什么危险,后面的人再进去,这样也能确保大家安危。
这提议没人反对,于是周岐在腰上绑了根绳子,率先从逼厄的山缝中走了进去,说好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会立刻进去支援,若是没有危险,则拉三下绳子。
山缝黑黝黝的,没一会,周岐身影便消失无踪,绳子也随之越拉越长。
魏冬和净云紧张等待着,怕周岐真碰到什么危险,好在这种事并没发生,约莫十分多钟后,绳子被拉动了三下,示意里边很安全,可以进去。
众人陆续通过山缝,魏冬和宁鹫殿后,走进山缝,里边顿时漆黑一片,好在不少人提前备了手电筒,此时能提供些光源。
透过手电的光,魏冬发觉山缝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顿时预感到,这通往的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
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水越来越深,几乎快淹没头顶,好在前方已经能看到尽头。
走到尽头处,比河水更高位置的地方,有个能供一人通过的洞。
从狭窄的洞通过,眼前是条宽敞奢华的墓道,墓道一头是道高约三米多、沉甸甸的石门,另一头通往前方,目的地尚未可知,通道顶上画着各类佛像,栩栩如生,还刻着梵文,示意往生极乐。
而在墓道两侧,则勾勒着Jing美绝lun、色彩斑斓的壁画,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加上遭到破坏,壁画有些缺损,但这并不影响理解壁画表达的含义。
通过壁画描述,他们得知地宫主人是名为安封的小国的君王。安封一直为越国附属,年年朝贡,倒也因此受越国庇护,国泰民安。
这位帝王和其父皇一样,对现状很满足,觉得纳贡换得和平是值得的,毫无反抗之心,这与安封大将军理念完全不同。
大将军野心勃勃,并不甘心只是越国的附属,而是想着养Jing蓄锐,开阔疆土,征服四方,他本以为新皇继任,自己有机会一展宏图,哪知道新皇和老皇帝一样,甘于现状,根本没想过反抗。
大将军空有鸿鹄之志,却苦于无处施展,最后终于忍不住,举兵造反了。
只是连老天都不站在他这边,刚举兵造反,军中就突然爆发了瘟疫,来势汹汹,不少兵将都失去反抗之力。
这次谋反也理所当然以失败告终。
新皇为此受到不少惊吓,为惩治大将军,命人将其吊在城门,活生生将其熬死,这还不够,之后新皇更将其尸体搬入正在修建中的地宫,要其日日夜夜跪在棺椁前忏悔赎罪。
这段是整个壁画最为Jing彩的内容,之后又描述了些新皇的政绩,表现国泰民安的场景。
通过这些壁画,魏冬等人大概确认了墓主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圣安神为什么会躲来这里,与这位墓主人又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
墓道尽头,是一处较宽阔的水潭,潭水漆黑,看不清底下到底有什么,而在潭水之上,漂浮着不少泛黄的树叶。
本能提醒众人,这潭水底下并不安全,于是都选择了走潭水上的石桥。
仍然是周岐和净云走在前面,其他众人紧随其后。
走到中途,一名弟子突然停下脚步,低头奇怪看了眼水中飘浮的黄树叶,纳闷嘀咕道:“这墓室里又没种树,哪来的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