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鹫也正往魏冬这边走,顺势牵起他的手,旁若无人地表现着亲密。
江离冷哼了声,没再说话,他独自一人站在法阵另一边。
下一瞬,法阵内狂风肆虐,什么也看不清楚,魏冬感觉到空气中的沙砾,下意识闭上眼,耳边响起尖锐痛苦的嚎叫,一声赛过一声,诡异又不安。
等他站稳时,刚睁开眼,周围猛地有好几只恶鬼袭击而来,他正准备动手,厉鬼已被宁鹫率先解决了。
周岐和净云在不远处,身边也有几只厉鬼,两人对付得有些艰难,但仍是占据上风的。
江离更犹如厉鬼收割机,下手狠戾,要么直接拧断恶鬼头颅,要么将其踩成rou泥,神情满是厌恶,还带着微微的对这的恐惧。
将身边恶鬼暂时解决,周岐和净云也靠拢过来,江离则远远站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是什么地方?”周岐开口问。他一直关注着江离,只要找到机会,定会下手杀了对方。
对周岐的杀意,江离心知肚明,表情却很随意,像是完全没放在心底。
宁鹫扫了眼周围,开口道:“枉死城。”
枉死城,顾名思义,是冥界专门收录横死之人的地方,凡是不能投胎的,都被羁押于此。
这是片广袤的大地,只是寸草不生,黄沙遍地,放眼望去看不到半点生机。他们周围仍有不少恶鬼在虎视眈眈,又忌惮着不敢往前。
目之所及,能看到的都是怨气极深的厉鬼,双眼猩红,满身杀气,像是失了神智,只剩下屠杀的本能。
天灰蒙蒙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这里终年昏暗Yin冷,置身其中,让人本身觉得不适。
“我醒来后,一直寻不到枉死城的踪迹,当时诸神陨落,许多空间都坍塌了,我以为枉死城也是如此,没多探寻。直到发现江离。”
他说着看了眼江离,才继续道:“他是从枉死城中走出来的,这说明枉死城还在,只是被人藏了起来。茫茫大海,我想搜寻枉死城无异大海捞针,所以没打草惊蛇,而是等着枉死城主动送上来。”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意思却很明显,如他所料,枉死城这不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愧是大帝。”江离忽然开口:“原来一切都在您预料之中。”
他这话听着更像是讽刺。
宁鹫理都没理他,只是轻飘飘瞥了眼江离。他眼神幽深如看不见底的深渊,江离被他盯着,总有种似被对方看穿的错觉。
他心下忌惮,更有种莫名的不安,连忙扭过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知道又如何,这里是枉死城,是无间地狱,只有不断的杀戮。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除非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成为鬼王,否则谁也别想出去。”江离满是嘲讽的声音轻飘飘响起:“这群废物,都厮杀几十年了,竟还有这么多人,照这进度下去,怕是再有几百年,也不可能诞生新的鬼王。”
他这话无疑自爆身份,魏冬暗忖难怪江离实力这么强,原来竟是从枉死城走出来的。
听他所言,必须杀光全部人,成为鬼王,才有可能离开枉死城。所以当年江离是以一人之力,杀了这儿所有厉鬼的。
魏冬抬眸远眺,能看到极远处乌泱泱的鬼魂,怨气极深,要将这些鬼全都杀死,难度可想而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没用的。”江离道:“这里早被大人设下法阵,是专为大帝您设计的,他钻研了很多年,如大帝您陨落,冥界将由大人一手掌控。我知道大帝您很厉害,但身处阵中,恐怕也察觉到不适了吧?”
宁鹫对此并没否认,这阵法的确压制了他些许力量。
魏冬闻言不禁担忧看向他。
宁鹫微微摇头,示意无碍。随后看向江离,道:“我去查过你,发现件奇怪的事,当年从枉死城走出来的,其实是两个人。你对这里很熟悉,应该知道点什么吧。而且我猜,这件事你并未和卞城王提起。你对他也是有戒心的,不是吗?他把你扔在这,让你自生自灭,你又何必为他誓死效忠?”
他提及两个人时,江离表情明显有变化,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接着他闭口不言,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离四人较远的位置,孤身站着,眺望着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魏冬等人没急着走,而是观察着周围,他们发现那些厉鬼都目的明确地朝着前方行走,于是推断前面有什么,便也跟着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他们往前走时,江离竟也默默跟了上来,只是离得很远。
随着不断往前走,他们碰到的厉鬼越来越多,这些厉鬼大多失去神智,见什么杀什么,尤其魏冬他们身上还有生人的气息,厉鬼们闻到后,更被刺激得不断蜂拥过来。
魏冬他们经历了好几场厮杀,每个人都Jing疲力尽,好在有宁鹫,一路倒是有惊无险,只是前路漫漫,没有尽头,真这么厮杀过去,实在让人绝望。
在又经历过一轮厮杀后,江离忽然想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