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我和阿毓两个人特别一致地顶着对黑眼圈去办理出院手续。
“年纪轻轻不要沉迷声色犬马,那种网上购买的三无助兴产品成分都损害大脑,严重的甚至导致急性心脏衰竭和死亡,你还算幸运没有太严重的症状。还有更可怕的,你昏迷后怎么知道对方戴不戴套?有没有传染疾病?甚至遇到变态要对你做任何事,你都只能任人宰割!”昨夜值班的中年医生嘱咐鄂毓的时候,眼睛轻描淡写地瞟了我一眼,瞟得我脊背发凉,难道是把我当成下药的罪人了?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好好照顾你男朋友,他这种身体状况,还让他胡闹!”医生终于对着我教育一番。我松了口气,还好没把我当成强/jian犯。
我俩都请了假,我打算到他的公寓陪他一整天。倒不完全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毕竟昨晚他生龙活虎地忙到快天亮,看上去是没什么大碍。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他的情绪,有我在的时候他表现得很乐观,可是我只要稍微离开片刻,回病房就看到他呆滞地陷入沉思,眼神冰冷。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比如日记里描述的童年被长辈大叔强迫的经历。
回家途中,我们路过了超市买了食材,今天打算露一手。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他轻手轻脚地到我背后,突如其来抱着我的腰,“好厉害!你竟然会做菜,这是做什么?”
“孜然烤羊排,主食牛油果烟熏鲑鱼贝果,再加蔬菜沙拉怎么样?”
“听上去很不错,可你这是要自己发面烤贝果吗?”他有些意外地问。
“我读高中的时候住home stay,有和home妈学过贝果的做法,这个面团很有意思,还需要水煮再烤。”我解释道。
鄂毓看着我揉面的样子,眉开眼笑,俏皮地说:“媳妇儿,你真是太贤惠了。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额,他叫我媳妇儿?
“我说你还真是处处都给人惊喜啊!我以为你这样的大少爷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别说男人了,很多女孩子也是不会料理家事的,要找个能让你回家吃上口热饭的媳妇儿都难得。还真是天下男人的理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边说边露出幻想一般的神情,独自微微一笑。
老婆孩子是别想了,找老公可以考虑我一下。
我没忍住吐槽他:“两个人都工作忙,还想要媳妇儿回来买菜做饭?没想到哥哥还有那么大男子主义的想法!”
“嘿嘿,我就瞎说说。这么好的女人怎么轮得到我?”他不好意思地解释。
什么意思?你很差吗?还是你的意思是我很差?要不是看在你也是我的份上,还真有点儿恼火。我劝你趁早放弃这种想法。
我解释道:“我这做饭的手艺也是被逼无奈,念书那会儿,小城镇还没有像样的华人餐厅,就算后来陆续开了几家,也都是改良中餐,当时一边赶deadline一边对着YouTube馋各种国内美食,于是就上网查教程自己学着做,渐渐就练出来了。”
“哈哈,第一次听说你的留学经历。你读的什么大学?”他问。
“M大,国内应该不怎么有名,不过在当地评价不错,世界排名也还可以。”
“你说M大?”他吃了一惊,“我研究所念的那里。”
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还是校友,我立刻殷勤地唤他,“学长,咱们还真是有缘,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按照年龄来说,你两年前在读研究生,我刚好也在读大学部,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我们学校还有LGBTQ+社团,我课余时间当过志愿者。你没有参加过社团组织的活动?”
“我是研究生,所以没有太关注学校社团。而且,后来没读完肄业了。”他说。
“...”我好像话太多了,是不是说到了什么敏感话题,“哈哈,没事,那时候没遇到,现在不是遇到了吗?赶早不如赶巧的,学长还不是变成我的了!”
他抱着我的腰,脑袋枕着我的背,小声说:“你怎么那么会撒娇,这学长叫得好听,再叫一句我听听!”
我当然是嘴甜啦,不过只对我看得上的人,“学长,撒娇的男孩子最好命,而且我只要对你撒娇,你就会表现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我不就什么都可以得偿所愿了吗?”
“那你教教我,怎么撒娇?”他问。
“这个还需要学吗?哥哥,你看就像这样。”我瞪圆了眼睛,撅起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然后以尽可能娇滴滴的语气说,“学长,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故意夸张的表演把他逗得咯咯笑。
“这也太...我不会撒娇。”他低着头,声如细丝。
我倒觉得有点奇怪,不就是学着撒撒娇,就算是直男有时候开起玩笑来也会互相装腔,更何况他还是经常被贴上“女性化”标签的gay。就问:“这有什么难的,你就想想身边的女性,比如伯母,她平时怎么撒娇。”
“我妈从来都不会撒娇的,她刚强得像个男人一样。不管是失婚,失业还是什么人生困境,都没见她哭过,除了一次,就是我和她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