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吵闹的铃声中,阿毓惊醒,他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被晏宁缠住了,于是推了推那条压着自己的腿,“喂,起床了!”
两个人光着膀子从房间出来洗漱,听到餐厅里有说有笑的,而餐桌上已经坐着两个人-妈妈和南和谦,他们正一起吃一桌丰盛的中西结合的早餐。阿毓在南和谦用犀利的眼神瞄到自己的一瞬间,一溜烟躲进房间里,穿了上衣才若无其事地出来。
“你怎么来了?”阿毓故作镇定,南和谦虽然对母亲满眼都是三月春风的温暖笑意,他看阿毓的眼光却仿佛闪着凌冽的寒光,似乎要把人切割成几等份,像桌上的牛排一样在炙热的煎锅上每一面烤制成三分熟。阿毓立刻缩着脖子老实地闭嘴。
“刚好有人送了5A级和牛,当然要拿过来孝敬我乾妈。没你的份。”南和谦说。
“阿毓,你看人家小南一大早从上海过来拜年,谁像你睡到日上三竿,懒得要死!”妈妈嘟哝了几句,继续开心地给南和谦说外公小时候在山上被野狼追赶掉到沟里的故事。
“阿毓,我好啦,你来洗漱。”晏宁从洗手间出来,丝毫没有惊讶为什么南和谦会出现在他岳母家。他很淡定地坐到餐桌旁。
倒是当事人南和谦坐不住了,“乾妈,我也着急用一下洗手间。”他起身抓着阿毓的手把他拖走,关上门,“你昨晚很忙吗?睡很晚?干什么了?”
“就看晚会啰。你干嘛清早来我家?”阿毓贴着冰凉的瓷砖,故意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轻描淡写地回答。
南和谦一脸着急上火的样子,“你昨晚什么态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能睡得着吗?”
“你看也看了,没什么事。早点回去吧。”阿毓撇过头,不敢直视他。
“你们睡了?”南和谦问。
阿毓不知道南和谦凭什么证据发表自己和“表哥”睡了这种骇人听闻的言论?还是从一开始他根本不相信晏宁是自己的“表哥”?
“你什......什么意思?”阿毓压低声反问。
看他一脸紧张,南和谦才叹了口气没有继续逼问,转移了话题问道:“今天吃了早饭有别的行程吗?”
“大概没有吧。今天休息,明天开始去阿姨家聚会。”
“那好,等会儿,你跟我出去一趟。”
餐桌上,晏宁说:“阿毓,我和姑妈说了,吃了饭我就先去上海了,刚好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你回上海有空再见。”
“表哥。”南和谦抢先一步,非常客气地说:“我今晚也要回去上海,要不要我载你一程啊?反正都顺路,不过我要晚点再走,我和阿毓有事情要办,只能委屈你稍等。”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开车来的,不劳烦你。”
“那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到了上海,还可以联络。”
晏宁没有表示异议,两人交换了社交账号。尽管他们如此和乐融融,阿毓却预感到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两个人明明心里门儿清,暗暗较劲。而且,南和谦的社交账号上全部是小圈子的朋友,最近放了很多两个人亲密的情侣摆拍私照。
饭后,南和谦果然和他乾妈申请“借走”阿毓一下午。阿毓以为他办什么事呢?南和谦把车开到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刚刚是看在我乾妈的面子上,上去谈,把没问完的问题弄个清楚明白。”南和谦说。
他们刚进门,南和谦就不客气地朝着阿毓的屁股踹了一脚,虽然下脚不重,却猝不及防,阿毓一个趔趄趴在地上。
“你是狗吗?一天没干你都忍不住?”南和谦好凶,阿毓差点没适应过来,换了平时他肯定已经发飙了(“你长本事了?”)。可他心虚啊,南和谦问他“睡了”还是“没睡”?那要看对“睡了”怎么定义了,如果一切私密部位有rou贴rou的接触,而且伴随着剧烈的生理反应就定义成“睡了”,那某种程度上,他昨晚的确和晏宁“睡了”。可是有些事情怕就怕越描越黑,如果阿毓把昨天的过程详细地描述给南和谦,他肯定会满脑子都是添油加醋的“jian夫yIn夫”画面,到时候谁知道他又会发什么疯?
所以阿毓一口咬定,“我没有!他就是到我家玩,两兄弟睡一张床怎么了?犯法吗?”
“哦?表哥啊?你舅舅什么时候有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儿子了?”
“那不是我舅舅的儿子,是远房的......”
“你知不知道你不会撒谎?”南和谦一脸杀气,“跪着,直到你想好怎么哄我消气。”
跪着吗?阿毓的脑子灵活一转,很快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哄。有些人不是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一炮泯恩仇”的吗?
阿毓猫着腰,缓缓地,极尽媚态地爬到了南和谦的脚边,他没做过这种讨好人的事情,换了从前,打死他也不可能对男人这样做出一个女子的情态,这让他颜面尽损,特别没有男子气概。可是,这个人是他的爱人,爱人之间的性和情趣,不上升到真正的侮辱,只当作调味品,南和谦也会为了让他开心做自己以前不愿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