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特伊斯问什么，他便下意识答：“那是爸爸临死前，教我的。”
阿萨伊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加重，他忽然想起自己犹豫了三天的一项行动。
——要么你找个替代的动作，抱他一下试试？
“我、我可以抱你一下吗？”阿萨伊缓缓抬眸，磕磕绊绊地问了出来。
44、重要
“你说什么？”斐特伊斯的黑眸空了一瞬。
阿萨伊展开双臂，再次问：“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下一秒，斐特伊斯俯身而下，单臂揽在阿萨伊的后背。虽然这是阿萨伊的请求，他仍然不敢又任何稍有放肆的行为，手臂是虚笼着的，只有宽大有力的手掌真正扶在阿萨伊的后脑。
阿萨伊因动作而微昂起头，从斐特伊斯的肩部露出一双金眸。
这个拥抱持续了一段时间，他被遮住的唇动了动，喉结一滚。
“好像是的……”
直到阿萨伊说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斐特伊斯才决心退出这场对他忍耐度的考验，轻轻退出拥抱，问：“什么是真的？”
阿萨伊望了一眼斐特伊斯，迅速敛下眸，转正身体，双手也收到桌下看不见的地方。
“不能说。”他抿住唇。
此话一处，斐特伊斯眸色一沉，心情明显不好起来。他直起身，坐到原本的位置，后背朝椅背一靠，无所放置的长腿一条在桌下，一条从侧边伸出去。
右手搭在桌沿不停的敲击，斐特伊斯看着阿萨伊一时间没有说话。
斐特伊斯不高兴，或者说有些生气。他并不否认自己现在的情绪不理智，更加清楚这只是暗恋者特有的虚妄幻想与渴求，但这并不是自小训练的身体或是光明元素那样遂心应手。
他无法控制这种心情。
“可以告诉卡莉，不可以告诉我的事吗？”
斐特伊斯话语中突如其来的冷淡，让刚刚从疯狂的心跳中脱离出来的阿萨伊一愣。他缓缓抬眸望向斐特伊斯，反应过来他的问题后，虽然感受到气氛好像不太对，阿萨伊仍然点头，认真回答问题：“嗯。”
嗯！
斐特伊斯脑子都嗡了一下，心口原本的隐隐泛酸，此刻咕嘟一声，一个气泡翻滚上来炸裂。
他抿唇与阿萨伊对视。
长腿一收，斐特伊斯把自己拧到另一个方向。
这个角度，阿萨伊望着斐特伊斯敛眸不言的侧脸，迟钝地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在和我闹别扭吗？”
“没有。”斐特伊斯淡淡说了这两个字，却没有回头的架势。
阿萨伊“哦”了一声，眨眨眼，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
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推了推斐特伊斯：“我不和你闹别扭，你也不和我闹别扭。”
斐特伊斯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收拢，还是没有说话。
阿萨伊表情有些为难：“要不，我哄哄你？”
桌上的手指又开始哒哒哒地敲击桌面。阿萨伊却仍然得不到回应，他的内心蒸腾起些许没由来的慌乱。
阿萨伊眼眸左右转动，桌下捏住自己的指尖。斐特伊斯想知道，可是、可是……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道：“我先和你说一件事，你不生气，我就告诉你。”
虽然对于自己竟然排在卡莉后面这件事，斐特伊斯仍然有些耿耿于怀，但听闻阿萨伊松口，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刻意冷淡，假模假样地回应：“你说说看。”
“我、我、我也和恶魔做过交易。”阿萨伊抿唇，紧张的结巴了几次，才说完一整句话。
斐特伊斯猛地转回身。
阿萨伊望向他，眼睛里十分悲伤：“你说这是愚蠢至极的，你是不是讨厌我。”
在他说话时，斐特伊斯已经站起身，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厉：“站起来。”
阿萨伊听话地站起身，下一秒，身后地椅子就被人极其迅速地挪开。阿萨伊跟随着斐特伊斯的动作，转了几个圈，任由他动作，内心还沉浸在刚刚的语气之中，十分委屈。
没有发现阿萨伊身体存在任何不对劲，斐特伊斯蹙眉立刻问：“这之后，你有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情况？”
“有。”阿萨伊忍耐被讨厌的难过心情，点了点头。
黑眸瞳孔微缩，斐特伊斯瞬间紧张起来：“什么？”
阿萨伊鼻息一抽，眼泪没忍住，还是从眼睛里啪嗒一下落了下来：“穷。”他用忍不住的哭腔解释道：“我用财运交换了妈妈的消息。”
是啊，还有什么能让阿萨伊这么努力呢？
斐特伊斯叹了口气，心疼的帮阿萨伊擦掉眼泪，对于这个穷字又觉得有些好笑，语气软了下来：“不哭了。”
大概是因为斐特伊斯的恢复，阿萨伊本来在极力忍耐的那根弦绷断，眼泪蓦然决堤，不可控制，他委屈地抽吸着，断断续续还是要惦记着：“你讨、讨厌我。”
斐特伊斯根本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