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个鬼,”李老师不留情面地怼一句,然后又说,“算了不管他们,我来有事要跟你说。”
他也不打算避着这里的另外两人,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新宇公司那边说,最迟下午就让我们全部离开,不然他们直接把这里推平。”
新宇?那不会是沈宇的公司吧?陈茗听得疑惑,首都的人没事把手伸到A市这个穷乡僻壤来干嘛?
不过他也不能确定就是沈宇,国内叫新宇的公司没有几年也有上百,说是巧合也不为过。
“胡闹!”校长气得两撇山羊胡乱跳,用力拍了几下桌子,说,“学生和老师都在这里,他敢!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为什么他们还紧咬不放!”
李老师估计也是气愤非常,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想骂娘又觉得对不起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
陈茗见缝插针地问:“这个新宇公司,很厉害吗?”
校长看了他一眼,想到他雄厚的家世,叹气说道:“在首都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没人惹得起它。”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出乎校长和陈茗的意料,这次开口的竟然是秦思远。
校长苦笑一声,说:“我们能怎么办?顶天在背后多骂两句,最后还是只能被它压着。”
李老师脸上的愤怒也被无奈取代,问他:“下午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怎么办?”
校长眨巴了下干涩的眼睛,听着似乎近在咫尺的朗朗读书声,只说:“这群孩子不能被他们毁了。”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小道泥泞,所以他们都在楼道间穿梭,刚好是上课时间,教室里的学生还以为他们是来巡查的领导,一个个地立马调整坐姿,认真听课。
陈茗看笑了:“我以前就没这么乖。”
秦思远配合地点点头。
走着走着,陈茗就问他:“要帮帮他们吗?”
屋里的孩子懵懂地在偷看他俩,陈茗始终温煦地笑着,让人看了不会心生厌恶,那些还没发育的小姑娘更是一阵脸红。
秦思远也看见了,于是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牵了他的手,恶狠狠地说:“别笑了。”
陈茗看他耳根微红,便知道他所为什么,当即对着他笑了笑,说:“好。”
“咳,”可能秦思远也觉得自己太幼稚了,连忙转移话题说,“你刚刚问我什么?”
这样的他实在太可爱,陈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得一脸春光,这下可好,教室里彻底鸦雀无声了。
任课老师一忍再忍,还是出来咬牙切齿请他们离开。
陈茗连声说了“抱歉”,跟秦思远走到了楼梯拐角处的茶水间,这会儿上课时间,也没人来接水,适合调情,不是,说话。
一到了没人的地方,陈茗就黏上了秦思远,双手都插进他兜里,秦思远被迫放下暖手宝,去抓那两只不安分的爪子。
“别闹。”
面前这人是唯一可以令他无奈的人。
好像一回到学校,他们的少年心性又都出来了,该幼稚的绝不掺假,陈茗闹腾得不像个二十几岁的成熟男人。
“乖,”看他还不罢休,秦思远钳住他的手,提醒说,“一会儿他们该下课了。”
陈茗也当真不动了,调侃他说:“你还在乎别人的眼光。”
“不在乎,但是我讨厌人多。”
他一说,陈茗才想起来,他的社恐还没被搞定,人一多就容易紧张,眼神乱射,那些心脏不好的学生可经不起被他这么看一遍,保不齐以后留下心理Yin影。
陈茗把左手拿出来,另一只手还搁在他兜里牵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那我们先出学校吧,我想喝点东西。”
他们下了楼不久,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教学楼就慢慢喧闹起来。
秦思远心说:幸好走得快。
A市大的变化没有,街头巷尾的小店却林林总总换了不少,学校周围还是不缺吃喝,他们随便找了家nai茶店坐下。
因为学生们还没放学,下课也不能私出学校,所以店里基本没人,二楼更是安静。
刚坐下,陈茗就问他:“你什么打算?”
秦思远被街上的冷空气冻得发懵,这会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打算?”
陈茗失笑,捂住他冰凉的耳朵,心疼地责备道:“我都说了让你把耳罩戴上,现在好了,耳朵都给你冻掉了吧。”
“不戴,丑。”
陈茗通常不怼人,怼也只怼一两句,他看电视剧里很多感情都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吵架破裂的,所以为了维持和秦思远的感情,他决定一天只怼一句。
但他还没领悟的,是吵架也是生活中的一种情趣。
回头一边给秦思远暖着耳朵,一边再问:“我说,学校这件事,你要插手吗?”
他心想:我这都问三回了,你要是还答不上来。。。。。。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