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偷偷去实验室找秦思远,还被人拦在门外,三十好几的人了,差点当场落泪,苦啊。
这种情况连游山玩水的秦母都看不下去了,每周都打电话让秦思远有空多陪陪陈茗。
他总是好好地答应下来,然后转头就忘。
过了两三月,正值盛夏时分,秦思远手里的研究告一段落,这时他才终于记起被自己无意间忽视的爱人,暗骂了自己一声,他脱下实验服就飞去了M国。
——如果是去见你,那我一定是跑着去的。
他走时大雪漫天,他来时落英缤纷。
晚上陈茗接了个应酬,与即将合作的公司老总相谈甚欢,喝了两杯小酒,回到家时发现这酒的后劲吓人,他几乎要站不稳。
今天他的左眼皮一直突突地跳,想来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可是今天都快过了,怎么还不见好事来敲门。
脑袋晕乎乎地,他摸不到灯的开关,索性不开灯了,蹭着墙壁滑到地上,摸出手机想和秦思远打电话,又怕打扰到他休息。
想起秦思远,他心里就冒着委屈的泡泡,自言自语道:“小远你为什么不理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几年秦思远声名鹊起,风头无两,成了多少女孩梦中的白马王子,看着别人觊觎的目光,他却不能他这个爱人的身份公之于众。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他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是个疑心这么重的人。
可他就是抑制不住的想,小远对自己这么冷淡,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人?
“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
越想越委屈,他瘪起嘴就要哭。
秦思远在不远处看得好笑,他是说怎么在楼上等半天没等来人,原来是在这儿发小孩子脾气啊。
看来是把他冷落得狠了,都要哭了,只是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最终秦思远还是没舍得让他哭出来。
他走到陈茗身边蹲下,擦干他额头的汗,柔声说:“我来了。”
陈茗茫然地抬起头,秦思远的身影在他眼前重重叠叠,他喃喃道:“又在做梦了。”
“没有,”秦思远欺身,压住他的唇细细舔舐,“不是做梦。”
陈茗还是不相信,几年间,这样的梦他做了无数次,可每次满怀期待的醒来,迎接他的都是空荡荡的房间。
于是他干脆不再有希望。
看他眼里依然没有光彩,秦思远心下叹气,心疼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陈茗喘不过气,伸手推拒。
秦思远微微退开,双唇间有银丝相连。
他问:“现在信了吗?”
陈茗呆呆地,拿起手机嘀咕:“我打电话问问小远,问他是不是真的来了。”
秦思远无奈地笑了笑,他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了陈茗。
在他迷迷糊糊找号码时,秦思远直接一把横抱起他,突然悬空的感觉让陈茗有些害怕,下意识搂紧了秦思远的脖子。
M国现在是金秋,地上凉气虽说不重,但坐久了总是不好的,他把人抱上了楼,没开灯,如几年前一样轻车熟路。
屋里的灯光让陈茗有一丝的不适应,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尾上翘的弧度煞是好看。
恰好秦思远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他看了看陈茗,接起来。
陈茗低着头,脑子一片混沌,含糊不清地说:“小远,我想你了。”
秦思远心头微堵:“嗯。”
说完之后,陈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举着手机愣了会儿才傻笑着说:“我刚刚又梦见你了。”
秦思远忽觉手里的手机千斤重,便有些悔不当初,忽视了陈茗的感受。
陈茗似乎也没有期待秦思远能回答自己,说了两三句有的没的就挂了电话,他怕打扰到他休息,他一天要做那么多实验,肯定很累了。
放下手机,他扯下领带,手脚并用爬上了床,他也很累。
临睡前,他眯着眼睛说:“明天见,小远。”希望明天的梦里也有你。
“明天见。”
秦思远替他盖好被子,床头灯亮了一宿,他盯着陈茗看了一宿。
第二天陈茗头昏脑涨地醒来,几乎记不起昨晚是怎么回到家的。
有人递给他一杯水,他下意识地道谢接过,拿到温热的水杯才惊觉,侧头看见秦思远正看着他发笑。
他有些结巴:“小,小远?”
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手比脑子快一步,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秦思远也没料到他这么突然的举动,顿时皱起了眉:“不疼吗?别掐了。”
惊讶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狂喜,陈茗从床上跃起,手里的水杯倾洒,被子shi了一大片。
“慢点,别摔了。”
秦思远手忙脚乱接住扑过来的人,被幸福感牢牢包围着。
原来昨晚不是梦啊,陈茗庆幸地想。
秦思远放下手里的研究,在M国待了两月,恰逢秦父秦母也旅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