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突然断片,组织好的语言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余归池的脑袋也一阵懵,缓了片刻,他说:“没事。”
然后继续埋头吃自己的,可吃到嘴的东西已经索然无味。
心中那股力量日渐强烈,总是领着他去靠近秦屿。他总是躲在贝壳里,把贝壳合得严严实实,来压制自己想要偷看秦屿的欲I望。
也许是把自己憋得狠了,余归池突然开始掉鳞。
他和往常一样在珊瑚旁游了一圈,刮刮蹭蹭是难免的,可今天他却突然掉了一小片鱼鳞。
他赶紧把鳞片捡起来宝贝似的握在手里,浮上水面,向秦屿求助:“秦屿,鱼鳞!”
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秦屿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水箱前看着他手里的鳞片,心疼地说:“怎么掉了这么多鳞。”
余归池也心痛不已,低头数了数,总共掉了六个鱼鳞。
他顺势看了看自己秃了一片的尾巴,绝望地闭上眼。
丑死了。
比胎记还丑。
“怎么会突然掉鳞呢?”秦屿急得原地打转,“人鱼在生长期会掉鳞,可你都26岁了,不应该啊。”
“我去问问教授。”他转身出去,急忙地给卫度打了个电话:“老师,鱼池今天掉了几个鳞片。”
他的语气急匆匆的,让卫度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心都悬到嗓子眼了,结果一听只是掉鳞,有些无奈地说:“多让他吃点黑芝麻,别熬夜,补充好维生素。”
秦屿:“……?”
“他掉的是鱼鳞,不是头发。”他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人鱼的鳞片和人的头发差不多,让他吃点好的,保持心情愉悦,就没事了,鳞片过几天就长回来了。”卫度顿了顿,说话的声音开始冒火:“教你的东西全忘了,这点小事还给我打电话。”
秦屿说:“我担心他有后遗症。”
卫度没回话,秦屿隐约听见的打碎玻璃的声音,随即传来了卫度的怒吼:“这两个药剂不能一起用说过多少次了还记不住!”
“老师再见,我先挂了。”他在成为出气筒前挂断了电话,回到屋里看伤心欲绝的余归池。
余归池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鱼尾卷起来挡住了那片秃秃的地方。
秦屿不怀好意地说:“你不好好吃饭才掉鳞的,只吃rou不吃菜营养跟不上,要是一直这样,你这片只能秃着了。”
余归池被他的话吓到了,一连几天硬是一口rou都没碰。
秦屿把掉的鱼鳞穿成了手链戴在他手腕上。余归池新奇地看着用自己鱼鳞做的手链,抬手晃晃,鳞片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空灵的声音,十分好听。
折腾了还几天的他被这串手链哄下,变得格外听话。
也格外黏人。
他的黏人不是外露的,而是隐秘的、不易察觉的,他喜欢用自己黏糊糊的视线悄悄粘在秦屿身上。这样既满足了自己内心的强迫驱使欲,又不会让秦屿借题发挥。
一举两得。
在他沾沾自喜时,秦屿已经盯着他老半天了。
“鱼鳞长好了吗?”他明知故问。
余归池有时候觉得秦屿这张好看的皮囊下藏的都是坏水。
看一眼就知道的事情非要自己回答,不合他的心意便回追着问个没玩,非得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才肯停下。
这次他长了记性,游到鱼缸前把鱼尾贴在上面,吐了三个泡泡。
目前鱼鳞只长回来了三个。
见秦屿的眼神飘过来,他往后退,鱼尾暗自蓄力。
只要秦屿逗他一句,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跑掉。
“快点长好。”秦屿没按套路出牌,“等长好了带你去人鱼沙滩玩,那里的人鱼只和漂亮小鱼玩。”
余归池:“???”
那我也不会和嘴笨的人玩。
他游回了贝壳里。
秦屿的笑声在他耳边挥之不去,余归池气恼地把贝壳掀开,想用眼刀把他剜得体无完肤。
“这几天太惯着你了。”秦屿忽然说。
余归池眼神惊恐,吊起的心飘飘浮浮。
“明天开始给我打工吧。”秦屿瞥见他颤抖的眸子,轻笑道:“自己挣饭吃。”
余归池翻了个白眼。
他每天不是在水里游就是在屋里玩,活得像个废物。以前求之不得的生活如今享受了大半月,他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工作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起码可以让自己变得有用。
他又游回来,答应了。
诡计得逞的秦屿挑起嘴角,笑意满满:“以后你就负责端茶倒水。”
似乎有些不对劲。
余归池僵直地待在原地。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秦屿诚恳道,“人鱼是人类的好朋友,我会好好待你的。”
余归池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