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犹豫着拿起来,贝壳上的纹路藏着绚烂的流光。他恍然大悟,却不敢肯定,“你是去捡这个贝壳了?”
“是特地给我的吗?”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不容忽视,刚从海水捡出来的贝壳渐渐有了温度。
余归池打了个响指,说:“对的。”
“谢谢。”秦屿想把贝壳装在兜里,又担心自己大幅度的动作伤到贝壳,重新握回手里。
余归池猜不透他的心思,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抬手放下,抬手放下。
最终秦屿还是装起来了,他怕捂在手心的时间太久影响贝壳的光泽。
回去之后他鼓捣了大半天,他心里的想法很多,想让贝壳的光泽永远明亮,同时也想让它保持最天然的样子,不用防腐剂这种化工物品。
余归池在一旁监督手艺人的劳作,可秦屿似乎除了会做一些小手链之外啥也不会,看得他那叫一个心痒痒。
于是他选择去和布谷玩。
今天去海滩他给它们买了新的玩具,之前的玩具被咬得太破了。
玩具依旧是粉色和蓝色的小鱼,余归池把玩具放在地上,等着它们俩来挑。
布谷很有礼貌,趴在一旁静静等着布诺先挑。布诺叼了粉色小鱼,蹦到椅子上对它又踢又咬。
余归池猜测它可能是不喜欢,自己准备的心意没被接纳,心里泛起隐隐挫败。
他想起了布诺上次叼来的小鱼,那只装着情话的小鱼。
布谷和布诺的玩具都是同款不同色的,布诺的玩具里有纸条,那布谷的玩具里应该也有。
这可能会为白月光的存在提供一丝线索。
布谷叼着小鱼狂甩头,听见余归池的呼唤后,呲溜跑过去,没刹住车撞到了柜子上。
秦屿的责备声飘过:“布谷再淘气就把你的玩具收了!”
布谷委屈地耷拉着脑袋凑到余归池跟前,哼哼个不停,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余归池摸摸它的头,倾身低声说:“之前的玩具给我。”
布谷把自己破烂的玩具叼过来,余归池这时才发现,自己给他们买的玩具和原先的一模一样,每一个细节都一致。
旧玩具的肚子软塌塌的,里面的棉花也都结块了,仔细一闻还能闻见布谷的口水味。
除了臭味一无所获。
布谷是个喜新厌旧的狗,有了新玩具就放任就玩具被揉搓。
余归池捏了两下玩具的尾巴,若有所思。
这两个玩具明显是一对,按照秦屿的恶趣味应该会把自己写的纸条放在另一个里面。
从来到现在的记忆一页一页翻开,余归池把疑点放在了记忆开始的地方。
他刚来的时候布谷曾刨出个小盒子。
这个盒子和白月光的行踪一样是个迷,如果能找到盒子那是不是能发现白月光遗留的蛛丝马迹。
余归池不自觉地捏紧了小鱼玩具,把它捏得皱巴巴的。
“怎么样?”秦屿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解下他颈间的项链。
余归池惊得心跳一滞,瞳孔瑟缩。
秦屿重新把项链给他带上,项链上挂着的鱼尾有一小截藏在了贝壳里,像一只慵懒的小鱼刚睡醒露出尾巴在周围试探。
“真不错。”秦屿满意地说着,视线悄然转向余归池出神的脸庞。
贝壳经过秦屿的一番加工还残存着一些温度,温热的指尖湮没贝壳的最后一丝热意,余归池缓过神,咕哝着说:“都送你了……”
“我知道啊。”秦屿爽快地回答,“你给我保管着我放心。”
奇奇怪怪的人。
余归池已无力吐槽。他现在全身上下都被蓝色的元素包围,蓝色的鱼尾,蓝色的手链,蓝色的吊坠。他甚至觉得秦屿可能会一时兴起让他去染个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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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们过几天搬过去。”秦屿对电话那头的人缓缓说道。
余归池正迷糊地撑着眼皮子,听到“搬”这个字眼骤然回神。
“我在海边租了一处房子。”秦屿察觉到他视线里的疑惑,温声解释:“人鱼不能离开大海太久,搬到靠海的地方你没事了就去游几圈。适当地回归大海的怀抱有助于人鱼的身心健康发展。”
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秦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在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真正地释然了。
余归池不知道有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地“哦”了声。
结果,秦屿在三天后拎着行李塞进后备箱里,启程去新家。
布谷和布诺趴在后座,它们俩过于安静倒是显得余归池有多动症一样。他一会挠挠尾巴,一会揪揪头发,秦屿塞给他一堆糖,让他磨牙顺带打发时间。
余归池剥开糖纸,咔擦咬了几口直接吞下去,七八颗糖几分钟就吃完了。
“小心蛀牙。”秦屿提醒道。
甜蜜的余韵还没散去,余归池重新剥了一颗,放在手心里。
秦屿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