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做梦,温霁云竟然会说“好”?
阮棠抬起眼眸,望着温霁云的眼睛。
温霁云也正望着他。
温霁云的眼睛看起来干净而真诚,有期待,有向往,也有温柔,唯独找不出半分欺诈和算计。
好像对他说的,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愿意。
与温霁云对视了一会儿,阮棠忽然觉得脸颊烫得厉害,低下头胡乱扒拉了两口饭,命人来把剩下的饭菜撤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阮棠不敢再抬眼去看温霁云了,生怕再和他那样看老婆一般的眼神撞个满怀,自己拿出早上做的笔记,对着手上的地图和情报,专心地研究起事业来。
温霁云自觉地坐在角落里,没有来打扰阮棠。他安安静静地坐着,只是时不时抬起眼眸,悄悄地打量认真工作的小皇帝。
就像在看自家的宝贝,又不忍多看,生怕自己灼热的目光把宝贝给看坏了。
马车行了一路,等到日落时分,用过晚餐之后,车里已经看不清楚书上的字迹。
阮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把手上的资料都合上收好,困倦得打了个哈欠。
大军就地安营扎寨,暂度一夜。
温霁云不可能有单独的帐篷,也不能丢下去和士兵或者随行的下人同住,自然只能和小皇帝睡在一起。
但是小皇帝的御帐里只有一张床。
温霁云自觉地要睡在地下,阮棠不高兴地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只是轻轻地打闹一般,又不敢十分用力,骂道:“你还装模作样,说好了以后不再装的,信不信我让你跪在外面。”
温霁云轻叹一声,说道:“昨夜,我很难受。”
阮棠问道:“你为什么难受?我踹你了吗?”
温霁云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看了一眼帐外,说道:“我去外面守着,陛下若有吩咐,喊我便是。”
“温霁云!”阮棠着急地跳脚喊道,“你敢出去以后就不许再进来。既然你这么嫌我,明天你也不许和我同车!”
温霁云停下脚步,回头无奈地看着他的小皇帝。
小皇帝已经生气了,自己洗了脸就赌气背对着温霁云躺在床上。床上也不给他留位置,也不来照顾他。
温霁云现在这样,没办法自己洗漱,甚至没办法自己脱衣服。他这一整天都是小皇帝亲自伺候的吃饭喝水,除了某些实在不方便需要解手的事,小皇帝一直不许给他解开手上的镣铐。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铐在一起的手,坐在床边,轻轻俯身,趴在小皇帝耳边问道:“就这样脏兮兮地陪你睡吗?”
小皇帝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出去睡。你怎么不出去了?”
温霁云视死如归一般地下了决心,哄着小皇帝道:“我陪你。”
小皇帝还是不理温霁云,只是身体微微地往床里侧挪了一下,在外面留出一点位置。
这只小猫很娇气,一惹就会跳脚炸毛,却也很好哄,只要顺着毛轻轻地撸一下,他就什么都乖了。
温霁云的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他的长发很柔软,软软的,又毛茸茸的,就像是小猫又细又软的绒毛。
阮棠轻轻地“哼”了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像一只任由人抚摸的乖小猫。
昨晚小猫就是这样哼哼唧唧,又往怀里钻,让温霁云理智的防线差一点如江河溃堤。
这只小猫万般撩人不自知,却又娇嫩得令人不忍亵渎。
温霁云不知道自己这一晚该怎么忍。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温应该怎么忍:
A.忍无可忍,霸王硬上弓
B.他配不上糖糖,让他自宫就不用忍了
C.给糖糖很多钱,问他一晚多少(危险发言)
第55章 杀了我吧
第二天,阮棠睁开眼睛时,果不其然又是紧紧地抱着温霁云,整个头埋在温霁云怀里。
他从小时候开始就一个人抱着大娃娃睡,抱得习惯了,睡梦中感觉哪里又暖又软,就往哪里钻。
温霁云一动不动地僵躺着,生怕吵醒了身边的人,仿佛真是个任凭蹂|躏的大娃娃。
阮棠终于有点能理解温霁云为什么不想和自己睡了,自己的睡相好像真的不太好。
阮棠从温霁云怀里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愣了一会儿,方才把温霁云放开。
他连腿都缠在温霁云的腰上,这么一动,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阮棠一时愣住。
温霁云的耳根蓦然红透了。
阮棠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忙背过身去躲在被子里,支支吾吾的小声嘟囔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阮棠的身后良久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人才窸窸窣窣起了床。阮棠再等一会儿,方才转过身去,只见温霁云远远退到帐篷角落里,把他自己整张脸按在了脸盆子装的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