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洛脚步一顿,程墨池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地,小心地望着他的背影。
褚师洛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但他现在实在不想见他,便头也没回地问道:“何事?”
“苏后师叔去首峰告状啦!”陈少义气道,“他非说灵剑峰盗了自家灵畜,正等着对峙呢。你们随随便便卖一柄剑就能买他十几头灵畜了,真是污蔑人还不在理!”
陈少义本就对褚师洛极为崇拜,再加上现在认可了程墨池,又帮着一起卖了剑,数了钱,自然是向着他们说话。
可他这话说出来之后,屋内的两人都愣了下。
褚师洛背影一僵,迫不得已又转身下楼。他没分给程墨池一点视线,但程墨池还是松了口气。
心道这几日的羊和鸡没白拿,居然还能意外缓解他二人现在的尴尬,实属妙哉。
首峰议事堂内,危舜之坐在轮椅上,停在大堂一侧,浮尘立于他身侧,虽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好歹算是缓过来了。
他对面是满脸怒容的苏后,脸色黑沉,看着是气急了。
而在大堂正对着门的地方,两个台阶之上的高度,放着一个颇为气派的木椅。
仙首风长道坐在上面,一手扶额,满脸愁容。
褚师洛和程墨池走进来的时候,见着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仙首。”褚师洛带着程墨池走到殿前,行了个礼。
不知道是不是程墨池的错觉,他觉得风长道好像更愁了,这辈子才见了他两次,程墨池就觉得风长道好像一次比一次愁容满面。
风长道疲惫地叹了口气,在苏后义愤填膺的视线下,无奈开口问褚师洛:“小师弟啊,你......”
话到嘴边,他又临时改了口,干笑道:“你近来和小徒弟相处的可好啊?”
褚师洛点头:“还可以。”
苏后看向风长道,沉声提醒:“师兄!”
“好好好。”风长道连忙安抚,又问褚师洛,“小师弟啊,你近来......是不是胖了些?”
褚师洛摇头,果断道:“没有。”
风长道尴尬地坐直了身子,双手搓了搓:“这样啊......”
眼见着他问不出什么,苏后便自己开了口,他看向褚师洛,强压着怒气道:“小师弟,你近来屡次纵容徒儿偷我峰头的灵畜,到底是何用意!”
程墨池面无异色,褚师洛也是同样。
他没搭理苏后,而是抬眼看向风长道,道:“师兄明鉴,我们没做过。”
“胡说八道!”苏后怒骂了一声,随后道,“非要我拿出证据来是吧?”
褚师洛没说话,只淡定站在大堂中央,程墨池立在他身侧半步后,一脸无辜。
危舜之瞥了他们一眼,假意站在褚师洛这边,对苏后道:“师弟,你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我听说灵剑峰最近剑窟大开,已经能往外卖剑做生意了,犯不着偷你那几只灵畜。”
“怎么连你也站在他们那边!”苏后看着像是更气了,他看向褚师洛,道,“师弟,大家都是亲师兄弟,撕破脸也实在难看。你今日只要把带走的灵畜按照原价补给我,我们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褚师洛淡定道:“我们没做过,为什么要认?”
“行,就是逼我拿出证据是吧?”苏后又转头看向危舜之,道,“师兄还记得吧,我几日前问你借了留影石,今日果真就让我抓到了那贼人!”
危舜之眉心微蹙,似乎是刚想起来:“原来如此。那既然这样,就放出来给大家看看吧,也好还灵剑峰一个清白。”
风长道有意护着褚师洛,毕竟他是他们几兄弟中最穷,年纪也最小的一个,能让就让了,可老三偏偏气急了,他也实在不好太过偏颇。
于是,他便默认了苏后拿出留影石。
程墨池和褚师洛却丝毫不慌,就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苏后冷哼一声,从储物戒拿出一块朴实无华的石头,注入些灵力,捏了个诀。
霎时间,石头忽的流光溢彩,两息后,又变成透明水球的样子,其中也渐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灵禽圈。
众人惊奇地看着,就连苏后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东西,他方才听弟子说见到程墨池进了灵禽圈,便直接拿了石头过来告状。
而仙首这段时间一直在天上,根本没来得及亲眼目睹危舜之做的这一法器,便也是一脸惊奇。
可程墨池却是丝毫不觉得神奇,他前世自己在剑窟里无聊,便摩挲着做过一个,没多久,危舜之又做出这东西,一经宣扬,便又是一件有价无市的宝贝。
程墨池见着商机,便没日没夜地做了好多个,卖出去后给自己攒下不少家底,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故技重施。
如果可以,就还能给褚师洛和阿沐多挣点儿首饰钱和零食钱。
褚师洛见到这石头真能映出人影时,虽面上不显,但手指却无意识地搓了搓,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把谎圆回来。
毕竟,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