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能和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嘛?”
兆林删繁就简,将一些不能告诉他人的秘密掩去;“外面也有正常的人类的,虽然生活很困难,但也不是不能活下去,我的父母都是正常的人类,只是后来他们被变异人袭击死了。”兆林在说起自己的父母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就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谈资一样,“再然后,我就跟着其他的亲人颠沛流离,每当变异人来袭,我们就要换一个地方重新生存,之后就遇上了卡鲁大。”
“那..”一个少女悄悄压低了声音,“那...猎人们不来帮助你们吗?
在血族领地上提到这两个字眼就像是禁忌,不过还好此刻没有其他吸血鬼注意到他们。
兆林的声音变得冷酷:“会来,但...并没有什么用。”
少女闻言松了一口气,“是啊,还是生活在吸血鬼的庇佑下最为安全。”少女的身体有些单薄,脸上并没有什么血气,头发枯黄干瘦,右手不由紧张地握住了领口,“只是付出一点鲜血,就能换来永恒的安全。”很显然,不是一点。
兆林能够看见少女脖颈上的青紫,以及新鲜的齿痕,想必她的吸血鬼主人并不在意血仆的养护,而这并不少见。
可以看见血仆的脖子上都没有项圈,这表明只要吸血鬼想,就可以随意挑选一个人类来吸血。
唯一的例外,是自己。
“费洛罗大人,对你可真好。”艳羡的声音很明显。
兆林微微笑了笑,就像他对古堡里的人类女仆一样友善,“是吗?”
他将手扣上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勾起的唇角不由压抑了下去,神色也变得有些奇怪。
烙印的痕迹在旁人眼中竟然成了偏爱。
不得不说费洛罗的举动...很符合他要做的事情。
舞会的第一支舞曲响起。
曼妙轻快的音符飘进兆林的耳朵里。
他遥望着大厅中央白色的那某影子和某个金发萝莉跳起了第一支舞,竟然觉得有些妒忌。
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了。
“克里斯娜,请不要再踩我的脚了。”白咎的靴子已经被面前才到自己胸前的吸血鬼女王踩了好几下了,每一次还都是用鞋跟直接踩到脚背。
虽然克里斯娜不重,但这不代表白咎愿意接受这份故意的举动。
面前娇小的少女笑着露出八颗尖尖的犬牙,巴掌大的脸上一双赤红的猫眼尤为瞩目,“费洛罗卿,为何不是你的舞步退步跟不上我的节奏了呢,要知道百年前,我们共舞的时候可是极为愉快呢。”
“是嘛?”白咎挑眉,原本漫不经心的舞步变得紧凑起来,他将手微微抬高,这样克里斯娜就只能踮起脚尖来。
克里斯娜对于自己的身高尤为在意,白咎这样做的话,她就只能跟着白咎的节奏走了,黑色的舞裙随着少女旋转的动作在空中起舞。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克里斯娜绯红色的眼睛落在了白咎身上,“能和你再见面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我也是。”白咎客气道。
应该快到时间了。
在两首曲子交换的一刹那,伴随着不大的敲击声,意料之中的变故袭来。
血族的动作轻巧,普通的子弹并不难杀死他们,只要不是银质品直接接触他们的心脏就不会死亡。
但是很显然,猎人们已经掌握了这一点,所使用的都是高密度银所制成的枪支弹械,哪怕只是接触皮肤也会使他们皮肤受损。
不少吸血鬼在乱中遭受到了袭击。
而一边的血仆们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乱成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好好的宴会变成了一个暴力事件案发现场,玻璃碎茬铺满了整个地板,水晶吊灯坠落了一半。
红色的ye体不知道是酒还是血。
猎人隐藏在角落,混在混乱的现场伺机而动。
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够全身而退。
兆林把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孩安抚住,只要不乱走就不会有事。
然后他自己却直接陷入了一片的狼藉之中。
而白咎在□□发生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做。
既然受伤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么只要把保护者变成自己就行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听起来有些愚蠢的办法,但无疑也是一个高效的手段。
因为同盟的人是只是为了能让兆林获得血族的信任,所以并没有埋伏很多的Jing英猎人,对于吸血鬼能够造成的伤害也比较有限。
当然,如果能够在任务之外,杀死几个血族也是挺好的。
漆黑的枪口对准了白色的影子,白咎已经感觉到了那即将到来的飞速子弹,他只是继续优雅地游走在□□中,温柔地扶起受伤的人。
兆林在哪里?白咎头一歪,躲过了朝他脑袋来的银色子弹。
虽然不会死,但是也会痛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