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咎活了那么多年,也是头回照顾生病的人,一场忙活下来,看上去不比沈照临好多少,但好歹沈照临总归是安睡了过去。
白咎趴在桌上,侧头看着沈照临,不知道以前沈照临照顾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地手忙脚乱,他看着就像一个不会照顾人的人。
但每次都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自从那天起,原本出现在梦中的画面在一刹那的光景断断续续地终于联系在了一起,只是还有很多事情,他还没有完全想起来。
*
三万年前,他遁入凡间的时候不幸化作了灵兽,还被沈照临捡了回去,虽然和一开始的设想有些不同,但是好歹是留在了沈照临的身边。
沈照临一贯是个高冷的模样,在门派里因为是异族的关系,并不受人待见,但是可能是混了妖族的血的关系,沈照临的修为Jing进的很快,很快就成为了门派中的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也是因为异族...沈照临无论做得多好,都得给另外一个人让路。
沈照临七八岁就入了门派,但估计是小时候被人欺负多了,养成了了一个自卑爱哭的性子,如果不是这次沈照临心智突然倒退,白咎也不会发现他还黏人这点。
当然,举目无亲的沈照临在不久之后就发现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很快就用一副正义的伪装把自己内心的脆弱以及良久以来滋生出来的Yin暗给包裹起来,在外,他就是门派里温和谦让有礼的师兄,但有一点...在斩杀魔族的时候,沈照临却喜欢用折磨的方式让那些魔族慢慢断气,欣赏那些魔族濒死时候的模样。
这也是白咎在化形后和沈照临一同出任务的时候才发现的。
在他被沈照临捡回去后不久,沈照临有一会被叫走了好几天,等再回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血腥气怎么也掩盖不住,后来白咎才知道,是因为有人偷偷告了一状,说沈照临未经允许偷养灵兽,违法了门派的规定。
可白咎也知道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比沈照临更早发现他的那个,凌芷。
沈照临待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好,甚至会将一些从未和别人说过的话在深夜的时候搂着它呓语。
等后来,白咎化形以人形拜入门派的时候,他本以为沈照临会完全认不得他的,但是沈照临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就是他曾经救过的灵兽。
但说起来很奇怪,沈照临那段时间对他十分冷漠,无论他怎么献殷勤都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一样。
还是后来,因为他中了歹人的春/药后,他们的关系才有所缓解。
再后来...他眼睁睁看着沈照临一步一步的堕落,一步一步按照他设定的轨迹走下去。
直到最后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堕入魔道。
沈照临本身就带着妖族的血脉,修行魔道反而让沈照临的修行更为方便,他再也不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与内心的Yin暗,他只用做自己就行。
......
白咎叹息着枕着手臂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他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沈照临的高热已经退下了。
“唔,刚才是怎么了?”沈照临感受到白咎的气味,他睁开眼,眼中倒映出白咎此时的模样,冷艳的脸庞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关心,“喉咙...痛。”
白咎给沈照临倒了杯水,看着沈照临咽下去后,白咎才松了一口气。
沈照临撑着身子起来,他茫然地看向四周,然后看向白咎,“这是哪儿。”
“禁地里头的一处居所。”
“禁地...”沈照临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地方,他抓着白咎的手,“我...我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儿,我想出去。”
白咎的喉头哽咽了一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解释堕魔这件事,他只能尽量让沈照临的心情平静下来,“师兄,有我陪你,你...你只是生病了,等你病好了就能离开了。”
“真的吗?”
“真的。”
听到白咎肯定的话后,沈照临脸上才由衷浮现出了欣喜的神情。
还好沈照临对自己足够信任,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两人就在禁地过了快一旬的时间,禁地里头没有消遣的玩意,沈照临每日都会缠着他讲故事,白咎无奈,把自己脑子都要挖空了才找了那么几个沈照临感兴趣的。
不过有一件事...因为驱魔咒的缘故,沈照临每天夜里都会疼痛难耐,逮谁咬谁,第一次咬的是白咎,等第二天沈照临清醒的时候就发现白咎的手臂上都是他的齿痕,罪魁祸首沈照临泪水涟涟叫白咎不要管他。
然后白咎发现,沈照临改咬自己了,而且不咬出血来不罢休。
白咎叫沈照临还是咬自己得了,沈照临舍不得,转头看见了柜子里露出半截的铁链,就说下次睡觉前直接把他锁起来就行。
一开始白咎不同意,觉得自己能够压制的住沈照临,但是随着沈照临体力的恢复,驱魔咒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