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不记得了,去了很多。”成岩翻过身,面朝着江暮平,“后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城市。”
他们久久不语,成岩打破了宁静,他倾身向前,带着点困意的声音在江暮平耳边响起。
“江暮平,”成岩罕见地叫他的名字,“你要不要看我的纹身?”
“你不怕自己又熟了吗?”江暮平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成岩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暮平抬手,手心扶在他的后颈上,“我就是帮你洗个内裤,你这就跟过敏了一样。那么红。”
“你的脖子好像很容易红。”
“体质原因吧。”成岩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也觉得奇怪,上一次连手指都红了。
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如果真是这么敏感的体质,要是让江暮平看他的纹身,他那不得整个熟透了?
晃神间,江暮平的手忽然按在了成岩的腿侧,成岩哆嗦了一下,腿侧顿时升起热意,隔着睡裤传到了江暮平的手心。
江暮平猜他的脖子肯定红了。
“我,”成岩赶忙辩解,“我是条件反射。”
“我开灯,你看看?”江暮平故意说。
成岩按住了他的手,“你这教书先生真是坏的可以。”
成岩浑身上下都很烫,手心的热度也很高,这可能真的是体质原因。成岩不是那种特别容易害羞的人,有时候高兴起来还会喊江暮平“宝贝儿”,真是害羞的性子不可能脱口而出这么亲热的称呼。
连江暮平都没这么喊过他。
数不清第几次肌肤相亲,他们又在制造暧昧,你进一寸,我进一寸。
成岩的手覆在江暮平的手上,江暮平将手心翻转过来,虚握住成岩的手。
成岩的指尖在他的指缝间轻轻摩挲。
“你要不要跟我牵一下手。”江暮平问成岩。
成岩嗯了一声,手指滑进了江暮平的指缝。
江暮平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交。无名指的戒指抵在彼此的指缝间,触感冰凉。
江暮平没有看成岩的纹身,但是他们完成了结婚以来的第一次牵手。
第二天,成岩穿了江暮平的衣服,一件他大学时期穿过的羽绒服,款式不过时,但尺码对成岩而言稍微有点大。
这件衣服是江暮平所有衣服中尺码最小的衣服,江暮平大学的时候身材还很清瘦,这件衣服尺码本来就偏大,现在给江暮平穿也穿得上,就是没那么合身。
当初买的时候花了不少钱,保养得也很好,所以江母一直留到了现在。
这件羽绒服是纯白的,透露着清纯的感觉。
成岩忽然很想知道大学时期的江暮平是什么样的。
江暮平昨天晚上是乘地铁过来的,一大早成岩开车送他去学校。成岩把车停在办公楼底下,江暮平下了车,站在车窗前跟成岩说再见,成岩按下车窗,在江暮平父母家里憋着没说的话,留到现在才说:
“你大学的时候穿这件衣服是不是特清纯?”
江暮平哼笑了一声,没说话。
“江教授,早啊。”身后有老师跟江暮平打招呼。
江暮平转过身,“早。”
那位老师往车里看了一眼,还以为成岩是学生。“江教授,这是你的学生吗?这里可不让学生停车,”她对成岩说,“同学,赶紧把车开走,这里是专门给教师停车的地方。”
“李老师,他不是学生。”江暮平解释道,“他是我先生,送我来学校的。”
李老师明显愣了一下:“您结婚了?”
“是的。”
“这么突然?没听说您谈恋爱啊。”
“闪婚。”江暮平简短道。
“爸妈做主的?”
“自己做主的。”
“挺好的,恭喜你,新婚快乐啊。”
“谢谢。”
李老师跟江暮平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两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高中的时候就很喜欢穿白色。”成岩说。
“我妈喜欢,都是她给我买的。”
成岩记得江暮平现在的衣柜里除了衬衫,其他衣服基本没有白色。
“你穿白色很好看。”
江暮平的白色可以是清纯的,也可以是性感的。
蕴蓝摄影馆的工作效率很高,没多久就通知江暮平去拿结婚照了。当初底片拍出来的时候,江暮平和成岩跟摄影馆那边一起商量着挑出了要制作成相册的照片,所有照片中效果最让人满意的是那张江暮平蹲在墙上抽烟,低头看着成岩的照片。
两人一致同意把那张照片裱出来做成了相框的样式,江暮平找了个安装师傅,把这张照片挂在了客厅。
最近邵远东在国内工作的事尘埃落定之后,他联系江暮平的次数变频繁了,还给江暮平打电话说要来他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