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甚至专门做了统计。他发现只要叫他俩中任何一个的名字,两人都会同时抬头,同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但也只是打眼一看觉得很像,细看之下又不怎么像。伊书鲤的气质要更阳光,更平易近人一些,故而那些能鼓起勇气塞情书的小姑娘们,大多是伊书鲤的小迷妹。
而这些情书都被田思鹊无差别地扣留了,当着伊书鲤的面,看都不看,和送给他的情书一起,塞进了桌洞里。
伊书鲤想看,田思鹊不给。
伊书鲤执意要看,田思鹊执意不给,伊书鲤就在自习课田思鹊背公式的时候疯狂捣乱,田思鹊被他惹烦了,就亲了他一口,用嘴堵住了他的嘴。
在教室里!用!嘴!堵!住!了!他!的!嘴!
这种事只发生一次两次的话,伊书鲤觉得还是挺浪漫的,有那么一点小刺激的感觉。
但自从田思鹊试过一次,发现效果拔群后,就开始经常性地用嘴堵住他的嘴,甚至有些时候,伊书鲤还什么都没做呢!有次他只是刷完牙后很普通地从田思鹊身后经过,就被田思鹊一把逮住了,说什么他刚吃了糖,要检查下牙有没有刷干净不然不能睡觉,然后不经他同意就直接亲上来了。
流氓!过分!特别过分!
而且,自从一次田思鹊不小心考砸了生物,找他撒娇哭鼻子,他没忍住亲了亲他的眼角后,田思鹊每次考试前后都要说什么自己压力很大,然后整个人都趴在伊书鲤的身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的 “安慰”。
伊书鲤明知这是骗局,最终还是只能心甘情愿地踩进去。
他发现田思鹊这个人的人设,真的很诡异。
你说他聪明,他确实成绩好,可有时又会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钻牛角尖,看起来笨笨的。说他笨似乎也不太合适,伊书鲤每次逗他,田思鹊都能及时刹住嘴,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说他性格害羞内敛,他确实在其他人面前都挺拘谨的,但对他又不太一样,总是能一脸平静地说出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说他脸皮厚吧,田思鹊脸皮好像又挺薄的,自己调戏他两句他就会脸红,可他又经常借此对他撒娇,让伊书鲤以为是自己在占他的便宜,但事后再仔细想想的话,又越想越不对。
伊书鲤已经隐隐感到危机了。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压不了田思鹊。
他们乘的是姜薄雪的车,车座的垫子很软,车里的暖气也很足。
伊书鲤枕着田思鹊的肩膀睡了一觉,等他再睁眼的时候,机场已经到了。
姜寄雁拔了车钥匙,拿了行李箱给他们送行。
在候机室门口,一直紧绷着的姜寄雁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不然我和你们一起走吧,我想去海南躲一阵子。”
“啊?” 伊书鲤被她说的一愣,回神后问她:“你订机票了吗?”
姜寄雁摇了摇头,一脸崩溃:“我快受不了了,我爸现在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和曲恪的婚约!我都找了好几任男朋友给他看了,请了牛郎店的头牌来都不满意,说我俩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曲恪到适婚年龄就结,说什么门当户对郎情妾意的,我快要疯了,就没见过像我爸这样封建独断的家长!”
伊书鲤听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同情姜寄雁,但是没有办法帮她,只得说:“不然我让我妈帮忙劝一劝?”
姜寄雁摇头:“她劝过的,不管用,而且在跟我爸那个老顽固聊过后,姑母也倒戈了,她也同意让我们俩成亲。”
这就让伊书鲤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姜杏珧哪怕不太能接受他是同性恋的事实,都没有阻挠他和田思鹊在一起,甚至事先都没有过问田思鹊是一个怎样的人,没道理会赞同这次小辈们都十分抵触的包办婚姻。
…… 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吗?
伊书鲤仔细顺了一遍他所已知的信息:姜寄雁和曲恪第一次见面就被双方的家长定下了婚,在得知曲恪是自己的未婚夫后,姜寄雁当机立断地咬了曲恪一口,之后两人见面不是打架就是隔街对骂,完全不对付,一点都不像能擦出感情火花的样子。
但是… 姜寄雁好像是唯一一个名字是三个字,又被曲恪记住的。
曲恪参加马拉松的时候,还有高考前,姜寄雁都给他送过饮料。
他俩的关系或许没那么糟糕。
“要不你试着接受一下曲恪?” 伊书鲤试探着问,“其实吧我觉得,你俩还挺合适的,刚好是对方最喜欢的类型,你仔细想想看,你的那些条件,他是不是都刚好符合?”
姜寄雁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他刚好符合?”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伊书鲤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不说别的,高一时他宿舍就在我隔壁,我天天都能见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符不符合你条件。”
姜寄雁的眼睛有点红:“所以,你是怎么知道他做起来特别猛的?曲恪不是个演戏连上床都不敢,只会和女生一起通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