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江显然不认识这群人,“你谁?怎么和大人说话的!”
裴子江不认识,可是方雅兰是认识林强的,小的时候,林强来家里玩过。方雅兰扯了扯裴子江的衣袖,裴子江被人当众骂了,下了面子,不满地瞪了方雅兰一眼。
林强前几天从国外飞回来,和霍超几个一起来参加裴向阳的毕业典礼。
没想到一来就撞见裴子江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林强这些年在国外把嘴皮子练得更利索了,脸皮也厚了。
那记者一看就有料,忙把话筒转到了林强面前,林强也不怕镜头,拿起话筒就开始反驳,“尊重大人前提得是个人,裴子江你当着媒体的面这么掰扯阳阳,你是个人吗?你家大儿子自己废物考不上大学要复读还来怪我们家阳阳?”
裴子江脸都气绿了,上前就想动手管教这个没家教的。
霍超一只手就把他挡了下来,“干嘛呢老头,还想动手啊。镜头在这儿呢,你们公司的股价是不是还想再跌一跌啊。”
裴子江被他提醒,再加上霍超几个看上去染着鸟头五颜六色,可是一身的名牌,还有身上那从容自信的劲,一看就不好惹。虽说没必要怕几个毛头小子,但是这种情况动起手来,他也打不过几个年轻人。
林强拿着话筒开始吐槽,“你们刚刚也听见了,他从小让他大儿子念私立贵族中学,给小儿子花钱治病,偏偏亏待二儿子。你们别看我们阳阳现在是个光鲜亮丽的小天才,小的时候他发高烧,家里都没人管,把脑子都烧坏了,话也说不清楚。你们要是不信,就去小学初中问,那时候谁都能笑他是个脑袋不好的结巴。”
方雅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林强跟前,压低声音求他,“林强,给阿姨点面子,别说了。”
林强的声音更大了,“阿姨,我给你面子,那你们怎么对阳阳的?你敢说这些年你们不偏心?裴向阳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学钢琴的,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不清楚,阿姨你也不清楚?”
“小时候他喜欢学琴,家里的钱都给哥哥和弟弟花了,轮到他就什么都没有。在学校吃过期的面包,一年只有生日那天才喝一次新鲜的牛nai。有一段时间学校出了事,要家长来接送孩子回家,你们有来接过他一次吗?还不是陈望水夫妇来接的。”
“他初中的时候才开始学钢琴,为什么你们突然同意了呢?还不是因为裴向阳中了彩票,我就问你们裴子江的公司是不是靠阳阳那笔奖金起来的!还吃糠咽菜,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他对记者说,“你们要是不信,就去陵南报纸查一查,肯定能查到当时的报道!要不是裴向阳中了奖,裴家能起来,他们能同意阳阳学琴?而且你们见过那个钢琴家家里连一台钢琴都没有的!”
被人当众揭底,裴子江脸已经绿的不成样,他恼羞成怒地斥责,“混账!没有我能有裴向阳吗?那时候家里那么困难,他大哥弟弟哪个不比他情况紧急,钢琴,一个破钢琴有什么好弹得!”
媒体都是提前到场的,门口的纷争已经引来了很多入场的媒体,他们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裴子江发飙的一幕,无数的摄像机闪光灯对着他咔咔一顿拍。
裴子江被闪光灯闪了眼。
项邵杰几个在一旁听得都快气吐了,要不是人多,他们都要冲上去揍这个傻逼玩意了。
项邵杰气的简直要爆炸,从前的那些事他不清楚,但是裴向阳上高中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我是裴向阳的高中室友,我来说几句!”身边有人马上给他递了一个话筒,“阳宝高中是考上了一中的零班的,就是他这个傻逼的爹,口口声声说他是个傻子怕他考不上大学,做这些都是为了他好,非得把阳宝塞来五中的国际班。傻子中考能考六百多分?傻子高考能艺考第一,文化分全系第一?你们口口声声为他好,却从没有做过一件对他好的事情。”
“知道你们家之前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父母能偏心偏到这种程度。大哥一路私立上来,弟弟从小养在温室里。而我们不争不抢的阳宝,稍微有点自己的想法都不行!”
“高二下半年,马上就要高三了,你们为了你们捧在心尖上的小儿子不顾阳宝的意愿又让他转学,把他带来了帝都,说是帝都的教育更好,结果给他安排了一个五环开外的破学校!他都要高考了啊,你们就从没有为他想过哪怕一点。”
“他考上了帝都音乐学院的时候你们没给他庆祝过,我记得当年他大哥复读考上魔都的大学的时候,你们在老家摆了几十桌的酒吧。”
裴子江反驳,“那是他自己说不要的!”
“好一个自己说不要的!”林强接过话,“高三的时候,阳宝就独立出来,和你们裴家早就没什么关系了。这你没法反驳吧,是你自己让他滚的!现在看儿子出息了,又臭不要脸的贴过来认亲戚,我还真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父母。今天是什么傻逼行为大赏!”
裴子江被一群小辈指责的羞愤欲死,周遭无数摄像机对着他和方雅兰一顿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