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楹低着头跟着这丫鬟进了屋内, 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对方哎呦叫唤了一声。
“哎呀, 看奴婢这记性, 光顾着去取衣物了,竟忘了拿双合适的鞋。”
丫鬟风风火火地将捧着的换用衣物放下,说了句自己马上回来后就又转身出门。
她的动作实在太过迅速,在叶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已经消失不见。
偌大的屋子内, 此时就单剩下叶三小姐一人。
她出身满门清贵的临安侯府, 家教甚是严格,主人家不在,就只坐在堂屋内的绣凳上, 等着他人回来。
此时才刚刚入春,寒凉的空气让不小心被泼shi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叶楹拢了拢袖子,还是没有一丝要自行进内间换衣的想法。
既不进内间,她自是不知道原本这里有个等着她的陷阱。
翟言飞速掐灭情香,在她进来之前就已从窗台处翻了出去。
这香实在太过霸道,此时翟言也只是将其暂时压制,只有等Jing神体和身体完全融合后,才能彻底打散药性。
这一世,翟言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靠着为国战死的父亲兄长和极受宠爱的贵妃长姐,一直过得肆意潇洒,被所有人恭维拥捧。
义勇侯府满门忠烈,全府除了个以至耋耄之年的老封君外,只剩下他和一个寡嫂,带着兄长才三岁不到的遗腹子独存。
现他才十七不到,就被陛下开恩,特许承了爵位,还有个名满京城的贵女做未婚妻。翟府虽然亲缘凋敝,但深受陛下宠信,在这整个康元朝,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地。
但是谁也想不到他那传闻中端正贤淑的未婚妻早已心有所属,满腹筹谋只为取消这门亲事。
逃出小院,翟言估摸了一下此处的位置,发觉离梅园不远。若是有人高声呼喊,那些被长公主邀请过来赏花宴饮的公子小姐们绝对能听见。
思及此,他正打算跳进冰湖内惹起注意,却不料远处有个挺拔如青竹的身影一闪而过。
叶楹很少参加这些人多的宴会,不好拒绝闺中密友的热情相邀,虽然来了,但也让兄长叶景陪伴一起。
本来叶景一直护卫在二人身边,但是刚刚有事被长公主召了过去,事后回到梅园,就被花家小姐拉住,慌慌张张地说自己妹妹刚在混乱中被人泼了一身水,现在却不知去了何地。
叶景来不及安慰这个一脸自责的女人,将人抛在一边,赶紧寻找自家妹妹。
他正从游廊这里走过,本打算出园看看,却不料突然被人制住,拉到旁边一个房间。
来人动作太过迅猛,叶景来不及挣扎,就被压倒在门框后面。
“你……”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对方捂了下去。
他刚刚一直呆在屋外寻人,满身满脸的寒凉,此时被蒙住口鼻,一时之间来不及思考,只觉得对方的手心太过炙热烫人。
“别说话。”那人低头凑到他耳边说道,呼吸喷洒在脖颈间,是比掌心更热的温度,如电流般从耳廓一直酥麻到脚心。
房间内窗户都闭着,十分昏暗,叶景努力朝对方看去,却只看得到对方下颌流畅的线条,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
翟言被这迷香折磨得浑身燥热,掌下相贴的皮肤微凉,不仅没有压制住一点药性,反倒像是往火上浇了热油一般,烧的更加热烈。
叶景此时也发现这人有些不对劲,挣扎着想挣脱束缚,却被对方抵身压住,箍得更加不得动弹。
“若想知道叶三小姐现在何处就不要挣扎。”两人相贴甚紧,只是皮肤相贴就以用了不小的自制力,翟言哪里还受得住他的磨蹭挣扎,咬着牙威胁道。
果然,一听到可能有妹妹的下落,叶景立马不动了,只瞪着眼睛似乎在追问威胁自己的人。
他不动,翟言立马运用内力压住泛滥的药力,屋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声。
叶景正等着他告诉自己妹妹的下落呢,半响不见回复,不顾被捂住,呜咽着就想说话。
柔软的唇被掌心摩挲,shi热的呼吸像羽毛一样sao弄着掌心,翟言刚聚起的内力瞬间奔溃,被压制住的火热瞬间涌上大脑,让他忍不住想镇压这作乱的小东西。
窗外依稀还能听见那些公子小姐们的嬉闹,昏暗的房间内,两个身影在暗处交叠,青涩的公子被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被动接受着登徒子的轻薄。
叶景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叶府家训一直是克己守礼,压制人的享乐欲望,别说有些高门会为小辈准备的暖床丫鬟之类,他连小厮都只有一个,平时贴身的事情从不假手于人。
他似乎也染上了迷香,燥热从相贴的地方一点点传渡过来,将他整个人都熏的晕陶陶的,被动着接受对方。
直到感觉到被更炙热的东西抵住,叶景瞬间回神,这才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羞愤到突然力量爆发,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
“沿着游廊直往前走,左拐第二间屋子,你妹妹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