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更兴奋了, 他不急不慢地看着时云音挣扎,心中升起玩弄猎物的快感。
他弯腰走进入月季丛内,大手一挥, 就将几株阻挡他视线的植物扯断,不知是不是错觉,恼人的花株越来越密,都烦人地挡在他面前,使他愤怒地扯断好些。
“够了。”翟言出言阻止,“先让她把当时的事情先说清楚。”
丁元的眼神太过恶心,摆明着是在借题发挥,让在场的人心里都不舒服。
“关你屁事,要英雄救美去别处,在这里维护杀人犯算什么,你别是她的同伙吧。”丁元立马反喷。
他继续逼近时云音:“小贱人真是有本事,一天功夫没到就又勾搭上一个男人。”
“安静。”祝卿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成功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她的丈夫骤然离世,连缘由都没有搞清楚,旁的人却在还未收敛的尸体旁吵吵闹闹,着实过分。
丁元暂时停手,他从花丛中走出来,看了眼手上的划痕,忍不住朝地上碾碎的月季啐了一口唾沫。
祝卿眼神幽暗,直直地盯着他。
丁元这才夹紧尾巴,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他谨小慎微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道:“宗夫人,你相信我,绝对是时云音干的。”
他朝花丛深处衣衫凌乱的女人看一眼,眼里满是不屑。
“你看看她,半夜三更穿成那个样子去见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是勾引未果,恼羞成怒下失手杀人。”
“你胡说!”躲在花丛中瑟瑟发抖的女人像是被踩到雷点,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尖叫。
她没有发现,身上被花刺划伤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原本聚在她身旁的月季也摇晃着枝叶散开。
一直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知道为自己分辩。
“是宗陌发信息让我上楼,等我上去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边缘上,不等我阻止就自己跳了下去。”
时云音边说边落泪,亲眼目睹他人从自己眼前跳下去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刺激,尤其是,这个从她眼前跳下的男人还是她的情人。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时云音喃喃道,“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他……”
翟言看着女人低声抽泣的样子,突然开口道:“从昨晚开始,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接收不到信号,为什么你能接到宗陌的消息?”
是呀,连报警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收发信息,其他人顿时也发现了这个疑点。
丁元冷哼一声:“我就说这个□□有问题,她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你嘴巴放干净点!”从一开始的浑浑噩噩中慢慢缓过神来,时云音恢复了总裁秘书的气势,以她的身份,丁元这种程度的暴发户连凑上来交际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侮辱了。
她愤怒地起身,因为衣带断了,只勉强系了个结,就这么狼狈地从月季花丛中走出。
刚出来,就见一件外套被递到眼前。
时云音惊喜地看着林泽面无表情的脸,认出这是翟言的衣服后,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才低声对林泽说谢谢。
她自认有人支持,自信道:“我的手机就在房间里,微信记录都保留着,一看便知,我何必在这种事情上骗人?”
时云音正欲回房间拿手机对峙,就听见祝卿沙哑的声音。
“不用离开,宗陌的手机还在这里。”
祝卿从宗陌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他背着地落下来,手机奇迹般没有分毫损伤。
输入密码解开锁屏,祝卿低着头,手机频幕的幽光打在她的脸下,格外渗人。
点进微信,她手指顿了顿,将屏幕展示给所有人。
“没有记录。”祝卿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宗陌和时云音的最新记录停留在几天前,宗陌说祝卿也想去龙沙宝石,让时云音和丁元说一声。时云音回了他一个猫猫撅嘴的表情包。
时云音愣了一下,她慌乱道:“不可能!肯定是宗陌删掉了,我的手机还有记录,我去拿过来……”
说到一半,她也发现了不妥,哪个人聊天之后还特意删除记录,这不是摆明了有鬼?
解释的话语堵在喉间,时云音惶惶地握紧拳头,指甲陷入rou里。
“不用了。”祝卿阻止她,揉了揉太阳xue,语气十分疲惫。
“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约的谁。”她将宗陌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丈夫死了,而岛上就这么几个人。”
“他之前从来没有表现过有自杀的倾向,作为他的妻子,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祝卿缓缓抬头,眼神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去,“信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上,但天亮之后就会有人上岛送补给,到时候我会报警,在警察到来之前,我希望所有人都在这里,不要单独离开。”
她十分强势,虽然说的是希望,但根本不给人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