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沉扫了眼桌面纸上的内容,抬眸看了那愁眉不展的人,淡淡地道:“你去苏言那里就是为了得到那盒香料?”
潇临没有否认,想到昨晚惊心动魄的场面,还有那突然出现想置他于死地的杀手,都还有些害怕。
他知道那些杀手肯定都是国师的人,现在看来昨晚就算他逃过苏言那一劫,跑出去了也会被人万箭穿心吧?
国师现在位高权重独揽大权,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并不感到奇怪,潇临只是恨自己还是无法抓住那国师狗贼的把柄,与他用熏香谋害朝廷的罪证。
看人陷入沉思,顾慕沉拿来一张写着南疆冰麝香的单子,他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不过从当初闻见潇临屋里的熏香来看确实是有问题的,便道:“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味特别的香料是通过特制方法熏染上去的?”
这话如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潇临眼睛一亮,他努力思索了番,想来确实有这种可能,这个东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香料,肯定不会轻易放在实体里面让人察觉。
潇临高兴地跳了起来,扑在顾慕沉身边抓着人手臂道:“侯爷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也就是说,只要能找到这个香料的制香师,说不定就能找到解毒之法了对不对?哈哈哈太好了。”
“……”顾慕沉看人前一刻还在发愁,后一刻又开始哈哈大笑,都不禁莞尔地摇了摇头。
潇临拿着那三张单子当宝贝似的捧在怀里,有些兴奋的在屋内来回走了好几圈,那样子就像是身染恶疾绝症的人突然有天被人告知“你的病有救了”,让人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的喜悦之情,怎么能让人不振奋。
兴奋之余,潇临又苦恼着说道:“或许可以找几个闻香师来看看,只是这个行业有本事的还真难找。”
顾慕沉被他那来回走晃得有些眼晕,他捏了捏眉心说道:“这种特制熏香来自南疆,中原的香师还不一定有这个本事辨别出来。”
潇临回到顾慕沉身边坐着,仔细想了想之前的事,分析道:“你说得没错,听说这种冰麝香千金难求,在我朝又名为“环梦香”与“亡国香”,现在宫里的香料大多与这种相似,且可能都是出自南疆香师之手。”
随后又疑惑皱了眉,继续说道“只是这东西是来自南疆进贡我朝,南下坊与国师交易的那些人看起来像是南洋人,难道是南疆蛮子进贡给南洋后,南洋人再倒手卖给了国师来换取猛火油?”
顾慕沉喝着茶,静静地听着他分析下去。
“国师私自倒卖猛火油,还在朝廷香料里面做手脚,若能查出这些来,那国师不但谋害朝廷图谋不轨,更是通敌卖国的死罪了。”
潇临边说着,那双眼睛里就明亮如星的闪烁着光芒,像是已经见到他最痛恨的人走上断头台了。
看顾慕沉不说话,潇临转头看他,明亮的桃花眸子里此时还有溢彩未退,说道:“对了,上次南下坊所抓的国师那些爪牙后来审问的怎么样了?招供出主谋了么,是不是那国师狗贼?”
转头之时,顾慕沉刚好近距离对上了那双澄净的眼睛,在那里面没有看到任何心机不轨,倒像是很希望这背后主使者就是那国师似的。
潇临与国师是处在对立面的,这点顾慕沉可以暂时这么认为,但如果他们是同伙,昨晚那些国师的杀手也不至于要杀了潇临。
只是没想到潇临对这些事情看得如此通透,顾慕沉还以为这个王爷成天只知花天酒地贪图享乐呢。
顾慕沉收回目光,说道:“那只是些小角色,起不到多大作用,想要收集国师通敌的罪证并非易事,你昨晚遇到的危险还没长记性?还有你那个熏香解药的事,以后你不许再去找苏言,至于南疆香师,我会替你留意。”
这话听起来专横与蛮不讲理,但是听到潇临的心里却感到非常暖心,还从中听出了关心的意味,他抱着人手臂,笑着道:“有侯爷你在,本王什么危险都不怕。”
顾慕沉心中一动,感觉这人像越来越黏人了是怎么回事?不过这种感觉并不令他感到反感,看着身边靠着自己的脑袋,他嘴角还不自禁微微上扬。
想这人,平时一堆小脾气,爱霸床,还爱无理取闹毛病还不少,有时候又心思单纯还有些可爱,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的人,他这哪还有一点皇家王爷的样子。
其实潇临只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无拘无束,放下时刻紧绷着的王爷架子,把真实的那面流露出来罢了。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天,第二天潇临依然赖在顾慕沉这里,今天过后他就要去武院报道了。
顾慕沉是铁了心要留在书院,潇临昨晚劝了好半天都没能让人回心转意,那他只能按原计划通过武院考核,名正言顺的留下来。
这一天午后,因为顾慕沉去书院授课,潇临就无聊的带着晨风拿上锄头去后面竹林挖冬笋去了,准备挖几头鲜笋晚上给厨娘弄个冬笋烧rou吃。
顾慕沉已经在午时回了澜轩院,听小童说潇临去了后山挖竹笋,便没去在意,他早让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