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潇临吃住都在这片船舱内,到了晚上,来送饭的还是之前那个少年,看到今晚送的菜比之前丰盛了许多,潇临感到奇怪。
少年说今天是那些南洋人家乡的狂欢节,他们还在外面陆地上开了篝火晚会庆祝,所以连同改善了他们伙食。
潇临听了心思一动,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他离那些香师较远的桌子上吃饭,就与那个少年攀谈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少年之前见过了潇临,就不那么拘谨了,看他道:“我叫三月,因为阳春三月生,母亲给我取得名。”
潇临点点头,看到他那纤细手腕上添了新伤,不由感到怜惜,问道:“你上次说还有很多人被抓来这里,他们被关在何处你知道吗?”
三月闻言警惕地看了四周,一双大眼睛水亮机灵,他道:“哥哥是想要救他们?”
潇临不置可否微微颔首,三月起先有些存疑,但是看潇临长得温润如玉让人不由自主会选择相信他,便过去附耳低语道:“就在这下面那层船舱内,但他们房门外都有人看守。”
潇临凝眉思索了片刻,随后拿出了一小包东西递给他,附耳过去小声说出了今晚的计划,只见三月听完后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眼神充满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个东西是迷。香,潇临这两天就地取材配制出来的,他希望能有效果。
看到三月收拾碗碟出去了,潇临回头就见那些香师吃完后继续兢兢业业的忙着手头“工作”,他则百无聊赖地对其中一个道:“这些分出来的香料不是要归入仓库储存吗?”
他问的这个是锦瑟巫师随后才安插进来的人,想来是不放心他们而派来监工的。
这个香师全程都是打下手,听到潇临的话,才发现那些密封起来的木箱子确实占据了太多空间,便去角落拉了个带木轮的货架,将那些箱子搬了上去。
进去仓库还需要一个人搭把手后面推,潇临自告奋勇跟了上去,在这个船舱最后面那一间有重兵把守,看到这个香师推货物过来,守卫主动拿钥匙开了门。
轮子在红木地板上隆隆活动,进入最里间后停了下来,潇临看到这个地方还堆满了不少各种香料的箱子,就有些狐疑那个巫师到底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南疆的香料。
起先潇临以为是南疆进贡给南洋,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自给自足啊。
这里还堆放了各种奇珍异宝,墙上多宝阁架里宝玉翡翠,字画古玩应有尽有,这座画舫就是个移动型藏宝室。
这些东西价值不菲,那个香师怕潇临乱动乱摸还特地叮嘱了番:“我知道王爷家财万贯,这些个宝贝你是瞧不上的,但还是要小心些,这里面机关重重,万一不小心触碰上了可是会致命。”
潇临看到了一处书架上叠着账本之类的书,闻言手中刚好碰到了一个青花瓷碗,清脆的碎裂声让那香师惊恐回了头,连忙扑去地上抢救道:“不是让你别乱碰吗?这可是倾羽国师赠送给巫师大人的湖田窑,你你你……”
看人蹲下身,潇临随手抄了个翡翠如玉砸去了人后脑上,那香师应声倒下。
潇临将如玉放回原位拍了拍手,走去那书架旁,将那些蓝本书籍一本本翻开,他本以为会是南洋人与国师暗中交易的出账明细,可结果大失所望。
这都是记录附近那些山匪每个月供奉给南洋人的银两,和抓了多少男子孝敬给这南洋巫师的明细,原来那些匪徒都有南洋密探在背后当保护伞,难怪这么猖狂。
潇临看了看四周是否还有其他暗格密室,想到刚才那香师不让乱碰东西,该是这里有机关密道之类。
他走了两步,将那些古董玉器挨个摸了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倚在红木雕花木柜子上时,有个地方凹陷了下去,随后像触动什么机关,这个柜子下面抽屉自行延伸了出来。
潇临低头去看,顿时眼睛一亮,他看到抽屉里有许多信函一摞摞地整齐码放在里面,当即蹲下身,一封封取出来拆开来看。
这些信笺有的是南洋国文字,这应该是锦瑟与南洋希泽国的密信往来,潇临往下翻了翻,看到了有几封崭新的密信,像是刚开封不久前的。
第一眼看到下方落款人名字,潇临就定睛细看了内容,接下来接连好几封都是苏言跟南洋人交易猛火油的数量明细,这让他欣喜若狂。
潇临再仔细翻了翻,却没有关于国师与南洋直接联系的信函,就让他有些失望了,这时就听见身后动静,那个香师快要醒来了。
他快速将这些信件收起来,用柜子底下垫着的明黄布包好,塞进了自己衣襟内,然后迅速将这些东西归位。
潇临走出去,看到那个被他打晕的人地上手在抽动,是马上就要醒了,他在想如何脱身之策。
眼看那人爬起来,潇临就地躺了下去,闭着眼睛装昏迷。
香师醒来后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迷迷糊糊看了看四周,随即立马警觉地爬起来,却看到脚边躺着的人,他抬脚踢了踢人腰侧:“哎哎哎,快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