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方苍下意识伸手握住关羿的手腕,然后缓缓回过了头——
身后是一排扶着腰后和肚腹的孕妇及产妇,估计是快要做母亲的缘故,她们的眼中都或多或少地泛着柔和的母爱光辉,微笑地看着这两个衣着光鲜却行为鬼祟的男人。
面对着一众朝他俩看过来的准妈妈们,关羿和方苍都毫无准备地红了脸。
不过关羿向来比方苍更具备着社交牛逼症的特质,见此情景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展颜对孕妇姐姐们笑道:
“不好意思啊,因为我妈生我弟弟就是在这里,所以我来怀念一下我弟弟出生的环境。”
在场孕妇皆无言。
在宫渝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关羿又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关珩的病房门口,轻轻扭开了门把手。
关珩正背对着门口在地上做俯卧撑,听见身后的病房门传来声音,直接开始撒起娇来:
“哥哥怎么去了那么久呀?想死你了,哼……”
“把你那贱样儿收收,”有方苍在外面把风,关羿说起话来也自信了不少,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怒斥关珩道,“关家真是家门不幸,怎么会有你这种求爱方式不堪入目的后代。”
关珩哑然,惊讶地回头看着关羿,“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说着,他胡撸了一把碰到地面的膝盖,站起身快步走到关总裁旁边,抓着自家哥哥笔挺的西装就要往门外推。
“关珩,你要造反啊,”关羿的力气敌不过关珩,只能任由他拖着往门口走,途径洗手间的时候,关羿一把攀住了洗手间的门,剧烈挣扎着,“我还没有问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给我解释清楚!”
“这件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关珩担心宫渝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我们电话里说好不好?”
关羿残忍地向关珩揭露了事实:
“我刚刚进来之前碰到宫渝了,我觉得他可能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你要不要直接跟他坦白好了?而且我觉得他很喜欢你的,你要是现在跟他坦白从宽,估计他是会原谅你的。”
看着自己仍旧身强体壮的弟弟,关羿放下了心。
他知道关珩就算有事也不会跟他和盘托出,倒不如一会儿直接去找主治医生来得痛快,于是就接着说起了关珩最在意的事情:
“你要是想坦白,就趁他现在喜欢你的时候,直接就全部交待,省得夜长梦多。”
关珩叹了口气,松开了在自己面前犹如得了重症肌无力的大哥,颓然地坐在床边:
“我在他睡觉的时候,给他戴上了戒指,但是等我做完饭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把戒指摘下去了。”
面对无能的弟弟,关羿只想将自己所有的经验都倾囊相授:
“你得给他准备仪式啊,你看我当年……”
关珩抓捕到敏感词,飞快地看了一眼声称自己当年是“被追求”的大哥,适时拆台:
“大哥当年主动追的方特助?”
关羿被揭了老底,但还是努力维护着自己的颜面,他心虚地看了一眼门口,降低了音量:
“我告诉你,我当年被方苍追到手的时候,他给我在我家……不是,在他家,摆了超大的一个阵仗,一进门,有酒,有花,花蕊里还有戒指,你大哥我当时直接就上去搂住他,把他压在桌子上……”
门口传来敲门声,和方苍冷冰冰得像是警告的声音:“差不多了。”
由于在说着和事实完全相悖的话题,关羿由于心头难安的缘故,不满地倒打一耙:
“什么差不多了?差得多呢,我还有好多话没对我弟弟说呢。”
方苍似乎是笑了一声,随即无奈地解释道,“宝儿,我是说宫先生应该是快要回来了,你抓紧时间。”
关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关珩的背,准备离开病房,临走前还鹦鹉学舌般地来了一句:
“你抓紧时间。”
.
有了宫渝这段时间的细心照顾,关珩很快就在赵医生拍着胸脯的担保下出了院。
不过宫渝还是对他的身体状况很不放心,轻易不允许关珩出门,只担心他会在离开自己视线的时候,像上次发病的那样昏倒。
对于宫渝这种已经到了关心则乱的程度上,关珩却丝毫不觉得有负担,反而还乐在其中地十分享受。
在车里提前戴好了墨镜口罩,独自一人走进商场的时候,宫渝不止一次地被身前身后的情侣催促着快点走,更有甚者还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让一让。
宫渝原本就是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人,见状便靠边儿慢慢朝地下超市走去,期间也好奇地打量着今天明显多了很多对小情侣的商场。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宫渝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想法,还是不在这里过多的碍眼了,抓紧买完菜就要回去给卧病在床的小男朋友做晚饭了。
驱车回家时,宫渝发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