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见——”戚景思重新将言斐拥进怀里,“我们都好好儿的。”
“阿言。”他把下巴耷拉在言斐的发心,声音轻得像是自语,“我也想你好好儿的。”
这是戚景思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唤自己,言斐在戚景思怀里,触动地仰起脸。
戚景思虽然是林煜养大的孩子,但各个方面都好像跟林煜走在两个极端,温柔对暴躁,含蓄对直白。
但戚景思直白的情绪向来都只有他暴躁的部分,其他方面一直都埋得很深很深。
言斐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从那晚言毅突然造访后,戚景思连在睡梦中都要搂得他那样紧——
戚景思面上什么也不说,给了他全部的尊重与支持,其实心底里,比谁都更担心他出事。
他现在才明白,戚景思比谁都更害怕失去自己。
“景思。”他微微踮脚搂住戚景思的脖子,“贺礼呢?”
“什么?”戚景思不明所以地低头,撞上言斐挺翘的鼻尖。
“小叔叔都有贺礼给我——”言斐顺势轻轻吻过戚景思的颊边,“你的呢?”
“我?”戚景思无奈地笑笑,“我现在不是还吃着状元郎的软饭嘛,哪有私房钱准备礼物。”
“那不成,这可是弱冠成人之礼——”言斐任性地扬了扬眉毛,“你定要送我点儿什么才行。”
戚景思还是笑,“那状元郎想要什么?”
“你答应过——”言斐凑到戚景思身边小声道:“要把自己收拾收拾送我。”
温热的鼻息拍打在戚景思耳侧,一时教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我……”
他刚要开口,言斐的双唇就凑了上来。
一股热流在这一刻席卷全身,他索性将人按在桌边吻了个透,然后打横一把抱起。
言斐将一张红透的小脸埋进他怀里,他缓缓将人放落榻间。
“言斐,你想好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又不是傻子;相反,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前,躺着的是他的心上人,羞红了一张完美的容颜。
“再下去,就真回不了头了。”
“你还想回头吗?”
言斐的声音夹杂着轻微的喘息,他伸手撩开戚景思一缕垂下的鬓发,认真地望着对方的眼睛。
从前他们抵足而眠,一直睡得随意,可自从最近戚景思总是要紧紧地搂着他,便是有什么反应也都藏不住了。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戚景思,豫麟书院后巷那场急雨里,我就已经想好了。”
单薄的青衫下,戚景思从前单知道言斐生得单薄,却不想人居然瘦成这样。
他那么心疼,却又忍不住想将人揉进怀里捏碎,和自己融为一体。
“阿言——”
床帏摇曳间,是少年的喘息和断续的耳语。
“比你晚一点……”
“但我上京的路上,就没有再回过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OK!该办的都办完了!
明天,手撕渣爹的旅途,启程!
第55章 心安之乡 ...
晟京城内软红香土犹在, 数十年如一日,辰时刚至, 便已车如流水,马如游龙。
此次戚同甫安排的地方是位于晟京城外远郊的莜县,大约是当初沛县到汀县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戚景思牵着言斐,刚刚在身后的闹市采买了一些出门的必需品。
闹市策马容易伤人, 戚景思一手牵紧马缰,一手在吵嚷的人chao中牢牢拽着言斐。
终于走出拥挤的坊市,他把行李绑在马鞍上固定好,再把言斐抱上了马背, 两人四目相交, 又不约而同扭头回望。
热闹却平静的街道是整个李晟王朝百年升平的缩影, 满溢着人间的烟火气息;而他们的前方,是一条看不清去处的歧路。
“你想好了吗?”言斐回头望向戚景思, 抢了昨夜对方的台词, “再往前, 可就不能回头了。”
戚景思跟着回头, 看向言斐, 也问了昨晚言斐的问题,“你还想回头吗?”
“真的不回沛县了吗?”言斐低头, 微微躬身,手指温柔地抚过戚景思的脸颊,“沛水三月的风,岚山树梢的月,那里才是你的家。”
曾经他和林煜选择瞒着戚景思, 无非是不想把他带进晟京的这潭浑水里,言斐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会亲自带着戚景思走进旋涡的中心。
戚景思握住言斐的手,在对方手心落下浅浅一吻,低头笑道:“试问岭南应不好。”
言斐望着戚景思,浅浅地笑,他眸底shi润,没有再说话。
戚景思翻身上马,缰绳一勒,胯/下骏马便四蹄翻飞。
他轻轻伏在言斐的耳边,“也不是只有你们状元郎才会yin诗。”
言斐轻咬下唇,只拉起戚景思身后的斗篷,躲进对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