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舔唇角，悄悄凑了过去。
凌羽突然转头回来，夏川的唇擦过他的侧脸与鼻尖。
“别怕。没事。”凌羽感受到夏川急遽的心跳，无声道：“我会保护你的。”
他认真的神情跟小幼崽一模一样。
夏夏，不怕，我会保护你哒。
夏川勾起唇角，“嗯，不怕。”
“有声音吗，是废弃室那边的风声吧？”白大衣抬起头来。他抬头的角度不大，视线在前头走廊上方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两人继续往废弃室过去了。
“走。”
白大衣一经过他们，凌羽立刻抓着夏川，从他们后面跳了下来，实验室有生物验证锁，等两名白大衣一转进废弃物室，他立刻拿出特殊的信号器，模拟刚才其中一名白大衣的Jing神力波谱。
“验证成功。”
滴。
实验室的大门从内打开了。
“你们快点，不装进去都要发臭了。”一名白大衣抱怨地踢了踢地上肚子破了大洞，双眼暴凸，已经断气许久的虫子，等不到同伴回音，疑惑抬头看了一下。“嗯？人呢？”
咚。
突然，实验桌下传来一个声响。
实验桌下，厉眠正死死地捂住憨憨的嘴。
憨憨整个人都在发抖。
从他们藏身的实验桌往左上侧看过去，那边悬空吊了一排的虫子，有几只已经被开膛剖肚，没有气息了，黑褐的血顺着残躯淌了满地，但周围的人麻木地视而不见，两名研究员正拿着刚挖出的一颗新鲜虫晶在清洗，另一名拿着电锯，正准备进行虫兽接合实验，他们的前面，两个钢柱上分别绑着一个兽人与一只雌虫。
雌虫正是憨憨的雌君。
“什么声音？”
白大衣朝实验桌下看了过来。
“唔！唔！！”
一直没动过的雌虫忽然剧烈挣扎起来，手脚不停地撞柱子，发出咚咚的声响。
“哦，没事。”拿着电锯的研究员回道：“垂死挣扎而已。”他眯眯眼笑道，“我喜欢有生命力一点的，脑袋切下去比较新鲜。”
说着他举起电锯走向雌虫，朝雌虫脖子切过去——
阿聪！
憨憨睚眦欲裂。
『元帅，蒐证记录与定位完成了。』
『动手。』
“呃啊！”
一个恐怖的蛮横力道在电锯要切下去的那一瞬强迫转移了电锯方向，滋滋的刺耳声响擦过他耳畔，所有人先是看见了一只飞起来的断臂，然后才听见电锯落地的声音与研究员的哀嚎，鲜血从切口猛地喷溅出数尺远，在洁白的墙壁上画出妖异的血花。
“手！我的手！”研究员捂着断口痛叫，强忍着痛爬过去捡起滚落到角落的断臂，想要接回去。
一只脚对着他的断臂狠狠踩了下去，踩碎指头后用力把它踢飞。
“踩死你！”憨憨愤怒逮着研究员往死里踹，然后红着眼跑向雌虫。“阿聪！”
雌虫的颈子上有一条细细的血痕，身上都是挣扎出的勒痕，不过并无大碍。
一股恐怖庞大的威压瞬间定住所有白大衣与研究员，与此同时，侦测到异常的Jing神力反应，整个地下实验室的警报声刺耳地嗡鸣了起来。
【敌袭警告！地下实验室遇袭！】
碰轰。
整个地下实验室的天花板与墙面微微晃动震颤，一丝粉尘落了下来，凌羽朝憨憨两人指挥道：“解救被吊着人，带着他们快走！”
青鸟就在外面，第一军团也驻扎在垃圾星，但非战争时期，他们不能在居住行星的主城区动用机甲，除非有正当理由。
奎家有重关把守，这实验室位于山腰地下，随时可以对外封闭，爆炸自毁，一开始就动用武力从外面硬闯，没有证据，到时实验室被毁尸灭迹，他们很可能被反咬。
凌羽今天本不打算动手，只是与厉眠、夏川过来查探状况与蒐证、定位。
实验室的存在本身出乎凌羽的意料，他的查探目标是另一边数百名被囚禁的雄虫，这与奎家背后的兽族有关连。
玄暨之前给他发过消息，第五军团在兽族主星的地下拍卖场上，发现数只丧失晶核的雄虫遭到拍卖，初步追查发现这些雄虫全来自垃圾星，且户籍上已经死亡注销，都是在失踪后被认列死亡的。
奎家的状况，蒐证完后二度潜入，配合第一军团里外夹击才是最稳当的。
但碰上那只假冒的雌虫的时候，凌羽就做好了不得不出手的打算。
“小心腿！”
“呜。”
“谢谢、谢谢......”
夏川帮着解下被吊在空中的虫子，众人都是一副劫后馀生的惊魂未定模样。
“得救了，”有人喜极而泣，“太好了......”
“还没，还很危险！快起来准备离开！”
“啊！”一个吃疼的绵软抽气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