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韩烁做了决定:“今晚就动手,不能再等了。”
“几位大人在山北带人攻上去,最好专挑人少的小路走,我带人等在山南,若各位攻上山顶,记得起烟示意,到时我带人从山南过去。”
布置好一切,韩烁换了一身戎装,手里握的是他的殿下亲手做的蟒筋弓,胸前放着他的殿下送的红豆,带人到了山南,攻山的烟还未燃起,便碰上了收拾东西准备逃跑的山匪。
好在他们直接来了山南,韩烁躲在一旁,手里拉起蟒筋弓,搭起一根弩箭,把山匪头子一箭射进雪地里。
这蟒筋弓十分厉害,平常人只能拉开一寸,韩烁却能拉个满弓,可见力道有多大,他又搭起一箭,把要去扶山匪头子的人也一下钉进身后的石头里。
两伙人立马短兵相接,韩烁把自己的弓埋进雪里藏好,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红豆,提起短剑也冲上去。
山匪人数众多,他们的主力军都分布在山北攻山,一时间无法及时支援,韩烁一行人竟渐渐落了下风。
混乱中有人喊道:“大人,撑不住了!”
韩烁咬咬牙踹开一个山匪,转头去找那个说话的小兵,却被一剑劈在后背上,剧痛叫他踉跄了几下才勉强站稳,身后的热血滴在白色的雪地中,砸出一个个小坑,渐渐的,坑变成一大片红色的凹地,他攥紧了手里的短剑,瞅准时机,将上来补刀的人一剑穿心。
“来了!我们的人来了!”一声欢呼在人群中响起,韩烁跪坐在地上,抬头朝前看去,他以为是山北的人终于赶来,却瞧见李乐安迎着风雪的身影。
他不敢眨眼,风雪扑进眼睛里,比后背的伤还要刺痛,可挡不住他看见他的殿下向他跑来,李乐安满头满脸都挂着雪碴子,厚厚的一层粘在他的眉毛跟头发上,好似白了头。
韩烁突然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一样的雪碴子,一样的白了头。
昏过去前他好像听到他的殿下喊了句什么,但似乎不太可能吧。
那句话好像是说:你若是死了,谁替我熄烛。
熄烛的人有的是,也不缺他韩烁一个。
“他什么时候能醒?”
“你都说了几遍了这几天这几天,孤带你来是为了什么?”
“孤今天就要见他醒过来,醒不来你自己想办法。”
韩烁还未睁眼,就听见李乐安一个劲的叨叨个不停,他稍稍动弹了一下,就被李乐安发现。
“你醒了?你可醒了!吓死孤了。”
韩烁睁开眼,他正趴在床上,稍微一动后背就疼的厉害,刚刚那一下已经叫他满头大汗。
“殿下,你怎么到泸州来?”他鼻子陷在枕头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李乐安突然站起来离他远了些,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瞧见太医还站在那里,又指使人家出去,最后把门紧紧关上,才说话。
“孤都知道了,你还瞒着孤。”
这话叫韩烁听了,他想把头也一起埋进枕头里,却被李乐安直接挖出来。
“要不是孤找到你府上,瞧见陆雯雯正要拿和离书找孤,你还要瞒孤多久?”
“殿下,我……”
“你什么你?”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又同时顿住,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僵了挺久,还是韩烁先开了口:“雯雯小姐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殿下还是放她走吧,那和离书也是我写的,我……我同她也从未圆过房。”
“我自然知道是你写的,也知道你同她从未圆过房,陆雯雯什么都跟我说了。”李乐安说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是说我俩的事,你怎么竟扯她?”
他俩的事?韩烁心里叹气,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只好把早就深埋在心里的表白挖出来,同李乐安再说一遭。
“我心悦殿下,从小就心悦殿下,殿下什么时候开始心悦雯雯小姐,我就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殿下的,往后殿下也不必担心,我会留在泸州,大概会一直待在泸州——”
“你想得美!”李乐安气急败坏的打断韩烁的话,“你留在泸州?那谁给孤熄烛?全建元的秀女画像孤看了个遍,长得不如你好看也就罢了,连用红豆熄烛都不会,孤要她们做什么?”
最后别扭的扭过头去不看他,“孤想明白了,孤想要你。”
韩烁啼笑皆非:“殿下,并非只有掷红豆这一种办法可以熄烛——”
话没说完又被李乐安打断:“孤想要你。”
“可是小喜子也能替殿下熄烛。”
“孤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孤想要你!不管你会不会熄烛!也不管你会不会掷红豆!孤想要你,想……想那种‘要’你,你懂吗?”
韩烁连喘气都忘了是什么。
“孤喜欢过陆雯雯,她小时候是冰雪可爱,孤迷了眼,忘了身边还有个你,要论起来,你陪孤的时间更长,陆雯雯说的对,孤对她,新鲜感过去,全凭小时候那股子劲撑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