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云昭心中早有猜测,被寅山尊说破后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面上仍然是冷若冰霜,手中秀灵剑更是未曾后退半分。
“云昭师兄……”含芜怔怔地看着云昭,“他说的可是真?”
云昭见含芜对于此人似乎也有属意,冷静下来之后未贸然出手,看在含芜的份上开口道:“你如今身负重伤,到这来无非是为了去丹炉中丹药罢了。你将含芜还给我,药归你。”
大能留下的丹药都是极为珍贵之物,寅山尊装出不在意已经引起了云昭的怀疑。
“药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寅山尊一脚踢翻丹炉,一个小小的紫金葫芦从丹炉里面滚了出来。
云昭同时出手,却还是慢了他一步,寅山尊打开紫金葫芦,浓郁药香扑鼻而来。云昭看着那葫芦心思一动,寅山尊却是从中取出了一颗丹药。
寅山尊笑道:“这颗药就送给你的jian夫了,他方才催动天珺宝录附录时损耗了真元,现在只是强撑着罢了,其实心脉已经碎了一大半,再不及时救治怕是境界不稳。”
云昭没有强行与寅山尊为敌的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他知道相曲受了伤,只是他方才看相曲神色如常,未曾料到相曲催动附录会受这么重的伤。
云昭眼睛看向含芜,含芜已经止住了眼泪,他的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听见寅山尊的话时还有些糊涂:“你说的jian夫难道指的是相曲师兄,那……云昭师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相曲师兄的?”
寅山尊擦伸手干净含芜的眼泪,道:“这个时候你脑子转的倒是快。”寅山尊将丹药抛给云昭,“快给他吃了吧。”
云昭将信将疑地接下丹药,放在鼻下闻着味道,确定是治疗伤势的丹药,观其品质,应该还是上品丹药,确实是那位陨落大能留下的东西。
含芜,对不住了。
云昭做出决断,附身喂相曲吃下。相曲从方才就一直看着他,只是他还在打坐调息,不可贸然开口。然而云昭始终避免与他目光相对,此时也只是目光在他的脸上轻轻掠过,随即垂下眼睛,将丹药推进相曲的口中。
“你先疗伤,此事容后再谈。”云昭的手指按在相曲的唇上,他感受到相曲紊乱的吐息,终于还是忍住去看他一眼的冲动。相曲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九龙江的水已经全被抽干,从地洞缝隙中漏下点点天光,天光洒落之处,便有一个浅浅的凹陷。寅山尊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地面的走向,往东北方向走了三步,用手指敲了敲地面。随即在凹陷处打开个缺口,一个裸露艳丽的神像缓缓升起。
寅山尊了然:“原来又是这个东西在害人。”
含芜见这神像有些眼熟,似乎在葭怜房间里见过的画像就是这个。
“这是个祸害已久邪神,擅长蛊惑人心,尤其是那些心浮气躁之人,最容易为他所用。平时供着他的多是些做皮rou生意的娼ji,他也会施些法力,让那些娼ji们更加貌美柔媚,以此换回更多的生意。不过这些施舍都是有代价的,供奉了他的娼ji得到了一时的美貌,也因此阳寿大减,损失阳元全部都归了他,使得他的修为提升了许久。曾经这个邪神在下界势力庞大,残害了不少人的姓名,然而因为娼ji这个行当见不得光,人们只会觉得是娼ji不知自爱才会命短,未曾想到是他在作恶,才会放任他的势力越发壮大,最后竟然凭此一跃成就神尊之位。不过后来有位惩善除恶的仙师出手绞杀了他,自此之后便再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号。现在看来当初那位仙师并没有斩草除根,邪神竟然又死灰复燃,在这里为非作歹。”
云昭想起书灵与他说的故事,如此看来,书灵说的故事中至少有一大半是真的,看来要葭卿去杀越棠仙师的人应该就是这位邪神了,只是不知邪神和越棠有什么过节,而越棠又和书灵,和此地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此时他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云昭低头去看,映入眼帘的便是相曲腕上的红线,是当时相曲怕他走失给他系上的,他的手腕上有另外断了的一半。
相曲炼化了丹药的一半效力,看上去终于恢复了一些气色。他有千言万语要对云昭说,然而云昭却抽出了自己的手。
相曲面色未变,开口道:“此等邪物不可留在世上。”
寅山尊道:“他已经消声灭迹多年,这个石像怕是最后一个了。不过既然那位仙师杀不了他,定然是他有什么秘术可以逃脱死劫。”
相曲早有定夺,他抽出一张符咒贴在神像头顶,随后将神像收入了袖中:“让我带回去让阁主定夺。现在,我们该出去了。”
现在外面没了江水,从地洞出去是轻而易举之事。待他们出了地洞,入目所见的是一个绵延千里的深坑,在江底缠绕的根jing早已枯萎,些被根jing贯穿了的死尸腐烂在泥土之中散发出恶臭气味。云昭犹觉心惊,他们来时这里还是水波荡漾,莲叶遮天的秀美景色,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座巨大坟场。
“对了,相曲师兄,你拿到九品玉莲没有?”含芜从方才得知云昭怀有身孕的时候就在想着相曲和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