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安全。”相曲声音低沉,紧紧握住云昭的手臂,手指触感甚为冰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昭被相曲托着身体往前,才出洞口就被漫天风沙迷了一脸,好似置身荒漠。剑灵元之中季节更替竟如此之快,往日前辈们也未曾提及此事,如此看来他们手中的地图也派不上用场。
“来不及细说,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相曲对于此处地形很是熟悉,吐息深长沉稳,又不似方才身负重伤的模样。
云昭有过差点被冒充相曲之人欺骗的前车之鉴,总有些异样之感。云昭始终警惕,将相曲临走时留下的虫荚捏在手心。他虽不知为何眼前之人与相曲的气息一模一样,可是这个“相曲”的行迹太过可疑,云昭不得不提防。
云昭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隐约听见流水的声音,chaoshi之气扑面而来。
相曲带着云昭走过的路线颇为曲折,像是在躲开什么人的追踪。云昭以为是相曲找了过来,然而探出去的神识一无所获,并未有什么人在跟着他们。
云昭越发谨慎,断定了身边这个相曲肯定有问题。
“小心台阶。”相曲出声提醒,他一直走在云昭前面,毫无防备地将后背留给了云昭。相曲伸出手牵着云昭,捏着他的手背:“这里寒气甚重,你若是挨不住便告诉我。”
话音将落,一股温热暖流自相曲指尖传出。气息模样可以伪装,可是由神海而来的仙力却做不得,云昭绝不会认错。
云昭一时间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疑惑,或许是他太过敏感。不过无论真假,一试便知。
云昭道:“师兄,你可还记得葛长老养的羊。”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相曲低笑起来,“葛长老至今也不知道那头羊的角是被你磨平。”
云昭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他多虑了,这件事情只有他和相曲知晓。剑霄阁中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传说,除了落霞峰之外,当属葛长老养的神奇的羊。
明明是一只母羊却长出了羊角。
便有好事者言道母羊的羊角是用来磨剑的好东西,被母羊角磨过的剑更有灵性,亦有不可言说之妙处。
许多弟子听过这个传说后心中蠢蠢欲动,可谁也不敢去和葛长老开口去要他养的羊用来磨剑。
云昭仗着有相曲撑腰,趁着相曲巡夜的时候光明正大地溜进了葛长老的药园子。
相曲不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手替云昭药晕了长角母羊。这事也是云昭后来才知晓的,当时的他还在疑惑为何母羊睡得那么沉,被自己磨了羊角都醒不过来。
事后葛长老发现自家羊的羊角缺了一角后,甚是恼火,他仔细想来,也只有那些还未成为正式弟子的外门弟子会做出这种事情,便找到相曲要他找出迫害母羊的真凶。
相曲口上应了,实际上磨羊角的元凶就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安稳。
云昭明显察觉四周光线暗淡,想来应该是从地上转移到了地下,周围环境温暖chaoshi,方才听见的水流声已经转到了头顶,时不时有水滴落下之声。
确认相曲的身份之后,云昭心中仍有疑惑。他摸着相曲带着冷峭寒意的手,道:“师兄,你为何会如此熟悉这里?”
相曲停住脚步,云昭看不清前路,仍向前走,正是撞在了相曲身上。
与此同时,云昭听到一阵密密麻麻的细碎脚步声,是一大群虫子集体爬动发出的声音。
“不要发出声音。”相曲传音给他,“此虫以声音探路。”
云昭屏住气息,听得那群小虫迅速爬过脚边,有几只经过他的指尖,又很快寻找到了大部队,成群结队地向某处爬去。
云昭心中有种奇异感觉,明明相曲就在他身边,可是虫群所向之处应该也是相曲所在。
莫非会有两个相曲存在于世?
“师兄……”云昭还未开口,身边的相曲一把抱住了他。不等云昭有何反应,他与相曲一同陷入身旁软土质地的墙壁之中。
一切发生只在吐息之间,组成墙壁的软土如水在云昭周身流动,在接触云昭身体的一刻瞬间化为坚硬土石,将他的身体牢牢困在了墙壁之中。
而探听到声音的虫群立马折返,在重新化为石头的墙壁上爬来爬去,却一无所获,最终只得离开。
“你不是相曲……你究竟是谁?”云昭困在墙壁之中无法动弹,方才与他进入墙壁的相曲却不受阻碍,待虫群走后便穿墙而出,落在了云昭身后。
云昭手臂与腰身卡在墙壁之中,想要回头,却被墙壁挡住。
“我就是相曲。”相曲不再刻意压着嗓子说话,声音清澈许多,正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声调。相曲冰冷的手指摸进云昭衣中,如金属质地的指腹贴着云昭的后腰轻轻摩挲。
云昭心中一动:“你是归缇的剑灵?”
归缇成剑之时相曲还是少年,其剑灵自然是少年时的相曲,如此一来便可解释一切。故而说他是相曲,也并不错。
“我永远都是你的师兄。”相曲双手按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