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根本不需要什么守卫了。
从现在开始,整个苏旻山,就是巳小蛇……不,应该说是巳黎的牢笼。
男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最后终于抵不过Jing神上的疲惫,沉沉睡去。
梦中,他来到了一间手术室的门外。
里面静悄悄的,似乎人都已经走光了。
男孩颤抖着手,慢慢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盘子上放着染血的器械和纱布,鲜红的色彩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男孩脚下一软,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一路跑到了手术台的旁边。
上面蜷缩着一具小小的身体,被白布盖着,火红的大尾巴毫无生机地耷拉在半空中,平日里光滑柔顺的毛发此时显得格外稀疏肮脏。
“不要……”
男孩痛苦地呻/yin一声,许久之后,才勉强鼓起一丝勇气,伸出手,一点一点,掀开了白布——
“不要!”
青年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
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
巳黎佝偻着脊柱,深深叹息一声,捂住了自己发烫的额头。
缓了一会儿后,他慢吞吞地爬下床,穿好拖鞋,拉开了酒店房间的窗帘。
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下,是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城市。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青年苍白的面容上,经过一夜的时间,他左脸颊上的手掌印显得愈发清晰。
巳黎低下头,从衣领中掏出那条项链。
青年把它放在掌心端详了片刻。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他又慢慢握紧了手掌,将拳头抵在眉心。
直至骨节攥到发白。
*
“小苏,你昨天没跟我们一起去吃烤rou真是太可惜了,”早上一上班,仓元就兴冲冲地在茶水间里拉着少年聊天,“我跟你讲,那家不仅便宜量大,味道还特别棒!你是不知道那队排的哦,我们足足等了快三个小时才坐进去——哎,你眼睛怎么了?”
苏黎拿着一包冰袋,不好意思地挡住了自己肿成桃的眼睛。
“春天了嘛,花粉过敏。”他胡扯道。
“怪不得,”仓元心有余悸地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开玩笑道,“瞧这肿的,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你昨晚哭了一夜呢。”
苏黎:“……怎,怎么可能呢,哈哈哈。”
他笑得实在太尴尬,仓元不禁对他投以奇怪的眼神。
不过很快,热情的小胖墩又找到了可以聊的话头:“对了,你之前不是说那牛郎鬼在你识海里修养吗,这都修养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他休的又不是产假!”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快了吧,”苏黎被他呛得咳嗽了一声,差点儿没把刚喝下去的咖啡吐出来,“我能感觉到他的魂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大概没几天就能醒了。”
“那就好。”仓元松了一口气。
苏黎笑眯眯地看着他,虽然仓元和晋华一直都挺不对付的……虽然是仓元单方面的,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挺关心晋华的状况的嘛。
“你别这么看着我。”仓元忽然对他说道,“你知道我现在瞧你这副样子,总能联想到什么吗?”
“什么?”
“咸蛋超人。”
“…………”
夺笋呐。
小狐狸一脸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尽管之前那位临时工辞职了,超管局也暂时没有再招新人进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宿一直没有提给他换工位的事情,小狐狸当然也乐得保持原状——每天呆在领导办公室里,享受宽敞空间和舒适空调的待遇,还有帅哥陪伴工作,这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林宿进办公室的时候,一看到这小家伙眼睛都快肿成咸鸭蛋了,脸上还挂着令人不忍直视的傻笑,就知道自己昨晚一夜的担心都白费了。
“林局早!”小狐狸元气满满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吃早饭了吗?”
男人点点头,顺便指挥着后面的人,把快半人高的文件都搬到了苏黎的工位旁边。
“这,这是干什么?”
小狐狸目瞪口呆地望着几乎要把自己整只妖淹没掉的文件,傻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适当的给你增加工作任务,让你更快的上手熟悉超管局的各项事宜。”林宿把大衣脱下来挂在墙角的衣架上,头也不回地说道,“看样子你有些为情所困,不如把Jing力都用在工作上,这样也少点儿胡思乱想。”
“什……我什么时候为情所困了!?”莫名被污蔑,小狐狸出离愤怒了,连头顶的狐狸耳朵都“刷”地立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林宿还不知道昨天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吗!
林宿当然清楚,事实上,昨天小狐狸在打完那一耳光之后就立刻跑出了大堂,是他陪着这小家伙一直在路边的长凳上坐到了深夜。自己的胸口都快被哭shi了,这才勉强把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