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以后,祝云盏来到了兰丹郡国的东帝城,戴上面具掩盖容貌,直直冲向淅雨台的地界,毫无顾忌地冲过牌楼,快要冲向淅雨台总舵的正大门时,路遇淅雨台弟子的阻拦,几十人执剑将他一人包围。
祝云盏当即抽出利刃,当即对决,一人独战几十人许久也没法冲破这道阻碍,令他开始有些焦急。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冲上来三十几人,皆与他一样戴着面具,替他阻拦重围,他回头瞧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只骑马继续冲上淅雨台。
十几人留在那里断后,十几人骑马尾随着他闯入了淅雨台总舵,对战之中,祝云盏抓住一个淅雨台侍从,严声问道:“扎月在哪里?”
那名侍从为了保命,只能坦白,兢兢战战地答道:“在……在后院的玉霄楼。”
祝云盏怕他使诈,一只手紧紧钳制住他的肩膀:“立刻带我去!”
那名侍从便转身,兢兢战战地迈步,带祝云盏来到玉霄楼,祝云盏立刻用重重的一拳将他打晕,断了他通风报信的念头,然后悄悄跑上玉霄楼,将看守的淅雨台弟子逐个快速打晕,推开门闯入屋内。
雪恨急忙护在怀抱婴孩的扎月的身前,谨慎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祝云盏脱口:“扎月,跟我走!”
扎月一听声音,便欢喜道:“是云盏!云盏来搭救我们了!”什么也不想就奔到祝云盏身边,跟随祝云盏而去。
雪恨也不愿单独留下,从桌案上随手拿起中阮,赶紧追上妹妹扎月。
三人奔到半路,遇到阻拦的淅雨台弟子数人,祝云盏立刻横剑迎击,雪恨临时以中阮充做神兵,配合祝云盏狂揍阻拦之人,扎月怀抱婴孩尾随在他两人身后,阻拦之人从她身后突袭上来,她只能躲开,并用腿脚武功对付。
三人逃到了中院,但已经惊动了整个淅雨台,上万弟子执剑包围,三人犹若被困火海,除了拼命杀出一条逃生路,没有其他办法。
突然重围里让出了一条通道,阳清名迈步而来,瞧了瞧他三人,嗤笑道:“凭你们这样的单薄之力,也想逃出淅雨台?在本座动怒之前,乖乖投降。”
雪恨知晓这样抗衡下去,不仅逃不出去,只会玉石俱焚,便站出来,面对着阳清名,叫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阳清名哼笑一声,满不在乎道:“你们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能拿什么做交易。”
雪恨说:“你让我妹妹走,我留下来做人质!”
扎月惊恐道:“哥?!不!要走,我们一起走!”
雪恨执意要求道:“让我妹妹走!你只要软禁我一个人!我是云岫顶的少尊主,也是未来的尊主,我的价值比我妹妹更大!”
阳清名稍稍思量,随即下令道:“擒下伏雪恨。其他人,统统赶出去。”
几十名淅雨台弟子立刻执剑将雪恨包围,其他淅雨台弟子涌过来,执剑将扎月与雪恨隔开,将她与祝云盏等人驱赶出去。
扎月大叫几声‘哥’,却只能被迫挪步,眼睁睁看着雪恨离自己越来越远,雪恨还立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是自己被迫一步一步地后退,分离时的苦楚在心里荡开了涟漪,一圈比一圈还要大。
祝云盏眼见扎月就要哭出来,急忙搂住她,将她带出了淅雨台,扶她上马鞍,然后带着她策马奔往山下,那几十名面具男子也尾随在他身后,一块儿奔到了山下。
离开了东帝城,所有人都摘下了面具,祝云盏瞧了瞧他们的脸庞一眼,启唇:“金陵阁诸位哥哥,你们……”
有人回道:“我们收到了信函,知道你要闯淅雨台救人,反正金陵阁已经解散,以后我们难以再聚,不如这次痛快地潇洒一回!对得起这数年来的兄弟义气!”
祝云盏听罢,立刻从马鞍下来,众男子也从马鞍下来,祝云盏伸出一只手,众男子便一个接着一个地将手叠在手背,叠得很高很高,祝云盏将另外一只手叠在最后,再看他们的脸庞一眼,对他们说:“哥哥们,金陵阁永远都不会消失!大卿说,若以后再遇上朝廷也无法破的案子,金陵阁还会再重启!”
众男子不约而同地重重点头,只因心里对重逢还有着一丝信念。
手收回以后,众人再度爬上马鞍,‘后会有期’与‘告辞’皆不肯说出口,只相互拱手,然后默默调转马头,分道扬镳。
离开兰丹郡国以后,祝云盏便赶往葛云郡国,带扎月母子回到麟凤社总舵-神绕山庄。
黄昏之时,两人都换上了赤红衣裳,拜过了天地,扎月跪在黄延与朱炎风的面前,将一杯茶先递给黄延,祝云盏静静地站在一张雕刻四神兽的黑漆涂金九曲屏风的前面,替她抱着孩子。
黄延说:“数月前,本座已经向云岫顶尊主讨要了你,这门亲事,他已经同意,但麟凤社一向不与其他门派联姻,本座以一百两银子买下了你的命,此后你便不再是伏氏。本座也从不做亏本生意,这一百两银子,你与云盏要用一辈子赚回来还给本座。”
扎月乖巧地答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