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只是调侃,可季殊眼神真跟着晃了晃,露出一点心虚和为难的神色。
云乔低了低眸光,拉住季殊的手,“季殊,我长大了,我能接受所有真实的情况,我不想被瞒着。”
季殊立刻转变了想法,知无不言,“我都告诉你。”
“七爷爷告诉我,二爷爷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太像叔爷爷,而他……喜欢司老,或者说是年轻时的司老。”
季殊还没有给云乔看完全部的调查结果,他又继续调出两张照片,一张是许温蒲十七八岁的正面照,一张是他归国后的正面照。
以云乔的专业目光立刻就发现了不对,许温蒲那几年不仅是出国留学去了,还整容去了。
云乔想起什么拉起季殊站起往外走去,他们路过时看一眼书房里的云阀,就继续出门去。
“偷听?”
季殊询问一句云乔,如果云乔真的要偷听,他能提供更隐蔽更清晰的偷听方式。
云乔不应声,他拉着季殊走几步路抵达隔壁的套间,他的指纹按上后,清晰地“滴”一声后,就把门开进去了。
“这是爷爷的房间。”
云乔说明一句后,他带着季殊走进套间的卧室,南面的墙上有一副肖像油画,画的是年轻时的司安。
“二爷爷说他是按年轻时爷爷的照片找人画的。”
云乔也不去猜测邵彬这话是不是真的,但许温蒲绝对是按照司安年轻时的模样去整的,他看看油画里的人,再看看灯光下镜面里反观的自己。
以前没觉得,他突然也发现自己和油画里的人也很像,如果邵彬喜欢司安是事实,就无怪许温蒲会以为那个人是他。
季殊按着云乔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抚脊背,“他没有让爷爷知道,大致也不想让你知道,他对你的喜欢和好都是真心的。”
至少现在,季殊可以确定邵彬没有对云乔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邵彬也绝对不敢。
但这并不妨碍邵彬和长得像云乔和司安的人交往,甚至对他们格外宠溺,以至于许温蒲没轻没重跑到云乔面前质问。
这会儿邵彬应该是把肠悔青了,和司安云乔比起来,许温蒲于他而言只能算个合心意的玩物,随时可以收回喜欢和弃如敝履。
季殊没有猜错,邵彬正在这么做。
在季殊带着云乔云阀离开后,他的面色完全黑沉下来,看来的目光是许温蒲从未见过的冷酷和锐利。
“你和你的家族会为你今天的言行付出代价。”
这句话之后,邵彬直接打电话去京墨总部让人取消了收购预案的计划推进。
许温蒲再次确定自己不是幻听,邵彬是让人取消而不是暂停,看他的眼神里再无一丝温度,可在昨天,他们还亲亲密密,处于热恋之中。
他是邵彬一众男友里,唯一一个被邵彬带回这个庄园的人,他以为他是不一样的。然而两个电话后,邵彬毫不犹豫就抛下他走了,夜不归宿,陪他真正的宝贝去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我从15岁开始就喜欢你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要你的钱,我是真的喜欢你。”
许温蒲跪坐在地,抱住了邵彬的腿,含泪控诉着。
“不要我的钱?那么你在求我什么。”
邵彬并无所动,甚至拂开了许温蒲扒在他腿上的手。
“滚!以后再让他踏入这里一步,你们就跟着他一起滚蛋!”
邵彬目光扫去一样战战兢兢的戴仁,又再自己顺了顺胸口,云乔和季殊个顶个地聪明,而这是他最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隐私。
“你亲自送他回去,再把收购取消的消息告知他的父母。”
邵彬话落下,戴仁立刻带着两个男佣上前。
许温蒲眼底的希望完全落空,他喘着气剧烈挣扎男佣要控制他的行为,“我不明白,他不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他的房间,为什么你为了他经常跑A国,为什么……”
“他是我爱人的孙子,是我钦定的未来京墨继承人。”
邵彬凑近在许温蒲耳边一字一顿地清晰告知,一声低低的哼笑后,他反问道,“你不是也想继承京墨吗?你父亲把你小姨两次送进我房间,你真不知情?”
许家不仅鼓励儿子追求他,还把小姨子送他床上,想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然而他在而立之年就给自己结扎了。
他不是难有子嗣,他是不愿意有和不可能有。
许温蒲瞳孔里是震惊,愧疚和恐惧……邵彬什么都知道,只是陪着他玩而已。
在他愣怔停止挣扎时,被男佣带着出了大厅再塞上车,戴仁也跟去,亲自把话和许温蒲的父母转达了。
云乔和季殊没有在司安的房间滞留太久,收起惊愕和恍然,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季殊略不知所措,云乔回房后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了。
云乔坐在地毯上抱着装有司安骨灰盒的木箱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