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方chao坐入越家派来的黑色豪车,这次倒是没在车上看到越如凛。
金发少年眼巴巴在方chao白皙柔嫩的颈侧蹭来蹭去,一双浅褐色的漂亮眼睛盈满了撒娇抱怨“我父亲要是真的知道我做了怎么事的话,一定会被他弄得不死也会脱层皮的!”
“但是为了哥哥我做什么都愿意哦!”
他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小可怜,莲言莲语修炼的棒极了。
方chao脸上还带着些情事后的慵懒惬意,他放松地坐在后座,心如止水,像摸小狗一样薅了薅苏怜云手感颇佳的头顶,弯出一抹笑“等风声过去了,阿怜可以来找我玩。”
美人笑意盈盈,画了张让狗狗心动的大饼。这点空口支票的小把戏苏怜云一眼就能看穿,但依旧还是用shi漉漉的柔软眼神注视着方chao,nai乎乎的,像只nai狗儿。
等到那辆黑色豪车渐渐埋没于夜色中,小王子心底不可自遏的蔓上chao水般酸涩又空空落落的感情。一直挂着温柔阳光表情的小王子笑容淡了下去,眸色暗沉。
他名义上的小妈伸出的手时,那双手状修长,细白的五指似玉般细细雕琢,白腻得一碰就能留下一个红印,令人滋生出舔舐亵玩的欲望。
想把它弄脏。
换作自己那位说一不二,控制欲超强的大家长,他绝对没有可能再触碰到哥哥。所以只能结盟,既然不能独占,那便共享。
哥哥虽然不曾喜欢他,但是对他到底是有几分纵容在的。而越如凛…在哥哥看来不过是明码标价的变态合作人,还是眼里全是其他人影子的那种。
越如凛总归在哥哥心里越不过他去,不足为惧。
向来食色性也,放纵骄傲的苏怜云看不上他那个喜欢“救风尘”的堂兄。
越如凛每每只需要付出点虚情假意,就能让那些一无所有的可怜人对他倾心不已,然而等到少年少女羞涩倾吐内心爱意的时候,那总是怀着悲悯的救世主对这些爱意只会表示惊讶,然后回应他们的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以及疏远。
每个人都曾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神明般高高在上的悲悯与救赎,不是比他苏怜云更傲慢的虚伪又是什么?
不过哥哥可不是那些可怜人——别人是真的挣扎在泥泞、一无所有。而哥哥只要回头…就能看见永远守在他身后半步的他呢…
少年失了笑容的俊美面容骨相冷峻,尚带着稍显稚嫩的威严,目送黑色豪车渐行渐远。
直到没了踪影,小王子转身回到了奢华冷肃的老宅,又恢复了那阳光灿烂的笑容,对仆人吩咐道“我住回来了,把新夫人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我可不乐意看见那些不相干的玩意。”
仆人又说了什么。
苏怜云那张肖似父亲的面容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人都被父亲送走了,东西留着碍眼?说到底,我才是苏家未来的继承人,一个刚娶的男妻哪里比得上我!你若真不相信就去问父亲好了,不过现在他在睡觉哦…”
娇纵明媚的小王子傲慢得抬了抬Jing巧下颚,仆人知道这个家变天了,又不敢真的叫醒家主询问,彼此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下来收拾掉新夫人的一点点痕迹。
虽然他们是真的挺喜欢那位黑发夫人。
平日里很温柔,很好伺候。
他们都喜欢他。
那位新夫人出身并不高贵,举止也不稳重,甚至在平日里可以说活泼轻浮,但那位黑发美人给这鬼宅一般的Yin森压抑的老宅与同样肃穆冷厉的家主增添了几分人气。
苏怜云看着那放在茶几上快被仆人收起来的白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玫瑰。
苏家平日里是不会摆放那么轻浮热烈的花,父亲向来不喜欢这么柔软娇艳的东西,而花匠也不会凭空没眼色的将这些浓郁娇艳的玫瑰摆在台面上。
所以能放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
小王子站在扶梯上,漫不经心的道“等等——这花我看着还不错,收着也是枯掉浪费了,放我房间里吧。”
越如凛安排他在越家的别院。
果真是前朝传下来的世家大族,就连别院都修的高低连绵,古朴沉静,飞起的檐角青瓷,无一透露出高贵的蕴意。
那位东道主一直没露面,是别院的女管家引着方chao介绍这栋他未来会住三个月的宅子。
“大少爷很忙。”
女管家温和客气的解释了一大堆,态度恭敬而客气,挑不出一丝差错来。
反正总结下来也就那几个字。
——少爷忙,现在没时间来照顾找乐子的小玩意儿。
方chao不惊讶越如凛的轻漫,倒也说不上是轻漫,只是那样的富家公子,哪怕口口声声说要拯救你,为你安排的仆人温和谦逊有礼,一步步照顾得极为舒适,不过分强势也不过分谦卑。但是在他们眼里,再美的人也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乐子。
虽然方chao这个乐子的身份有点贵重。
毕竟是苏家的将军夫人——尽管这位将军此时不记得这位乌发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