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Yin阳怪气,淳乐水怒了:“你什么意思?”
“淳乐水,我不想再提醒你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宋含章望着前面的公路,面无表情道,“离婚后你想怎么浪那是你的事情,但既然现在我们还是合法配偶,我麻烦你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淳乐水冷笑一声:“我怎么就没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了?”
【老子他大爷的连别的男人的手都他爹没牵过!】
没牵过手?
吃林曦豆腐当他宋含章健忘吗?
宋含章的火也上来了:“三更半夜让别的男人送你回家也叫保持距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回家的路太短让你没抱够?花我二十万给别的男人买衣服也是保持距离?”
淳乐水都听笑了,他转头看向宋含章:“宋含章,你有立场说这些话吗?别的男人送我回家和我给别的男人花钱这种事,我哪比得上您啊?要我给你数一数你这些年都带了多少小情儿上床吗?论出轨谁比得上您啊,您天天给我头上戴绿帽子我还没说你呢你到反过来道德指责我?你可真有意思。”
宋含章沉默了一瞬:“林曦之后我再也没有找过任何情人了。”
“你找不找情人关我屁事,我说你找情人的问题了吗,我说您双标这套玩得挺溜,你听不出来啊?”
“那我当初不是以为是你给我下的药吗?说难听点我这就是被迷/jian,我被人侵犯了我还要被逼着和他结婚,换你你能心平气和吗?”
车内静了静:“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说,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能心平气和吗?”
“上一句。”
“我被人侵犯了我还要被逼着和他结婚!”
“再上一句。”
“我被人迷/jian……?”
“还上。”
“……那我当初不是以为是你给我下的……”
淳乐水的声音格外冷静:“所以你这是知道给你下药的人不是我了?”
宋含章安静下来。
淳乐水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这件事后宋含章一直没有给淳乐水道过歉,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方面也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会儿听到淳乐水心平气和地质问,他莫名就有些心虚。
默了片刻后道:“程齐桥那件事的时候知道的。”
“我就说你怎么那么相信我呢?”淳乐水冷笑,“你可以啊宋含章,你误会了我这么几年,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你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不出轨了,不在外面找情人了,你就是在弥补我了?你真把我给外公说你按时回家就是对我好的话当真了啊?你要不要脸啊宋含章,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就爱你爱到不行,你随便给我点甜头我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淳乐水越说越激动,已经整个从副驾驶上坐了起来,他面向宋含章,双眼因为怒意而泛红。
当知道宋含章早就知道下药的人不是他的时候,他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绪,应该说属于贱受的所有情绪都涌了上来。
淳乐水感到愤怒、难过、委屈,多年的罪名得到平反,他明明应该高兴的,但他却感受到一股巨大的不甘心。
贱受白白代替别人承担了那么多的痛苦,到头来就是宋含章一句轻描淡写的“我以为”。是,当初论亲疏远近他有理由相信程齐桥,但当得知事情真相后,他有做什么替自己讨回公道的事情吗,不仅他没有为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向淳乐水道歉,他甚至没有要求程齐桥对淳乐水道歉?
凭什么啊?
就是因为贱受喜欢他,就能这样被他作践对方的真心吗?
就因为他是这篇小说的主角吗?
淳乐水因为替贱受感到不甘而愤怒,他紧盯着宋含章,一句一句地质问:“宋含章,我十五岁到宋家我就开始喜欢你,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晚上,因为程齐桥,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件事。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活该是吗?!”
宋含章喉头发紧,甚至有些不敢看他:“我没有,淳乐水,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没有扑上来掐死你,我已经够冷静了。”
其他人的不时从旁边超车,上坡时车前灯在路面上越收越短,淳乐水这句话后车内陷入安静,许久后才响起宋含章的声音:“对不起。”
没有人回应他,淳乐水沉着脸坐着,宋含章观察前方路况的间隙转头看他,他的表情也是严肃的。
他张了张嘴,像是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说出来的仍然只有这三个字:“对不起。”
淳乐水没有吭声,过了很久才嘲讽道:“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对不起三个字,是世界上最无效的语言。
伤害既然已经造成了,道歉也弥补不了什么,最大的作用不过是让受害者感到一丝聊胜于无的慰藉,然后慰藉转瞬即逝,留下的只有受害者满目疮痍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