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
俞尧将前胸口袋中的小本子拿出来,里面夹着一只细筒状的东西,是老板用来扫描玉菩萨的小灯。
俞尧给徐致远扔过去,说道:“需要你做的事都在上面写着…… 那个东西是工具。”
徐致远只扫了一眼,说道:“帮不了。”
“有理由吗,” 俞尧大概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沉静道,“你也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事,我不希望你掺杂进去私人情绪。”
“尧儿,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徐致远压低声音,声音的质地变得很冷,道,“你是同袍会的人,可我不是,徐家甚至吃的是联合政府的饭碗。我帮你本来就是带着私人情绪。”
俞尧一愣。
是了,李安荣知道他的身份后仍旧愿意帮他,但不说明身为吴州区军长的徐镇平也会。
这次舆论风波的性质在徐镇平眼里只是他们内部的勾心斗角而已,若是让他知道此事祸起同袍会,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而李安荣的处境微妙,一方面徐镇平对她偏向反抗的一系列行为十分纵容,另一方面她试图撼动徐镇平的立场却屡试屡败。
她只好将这纵容归结于他们夫妻多年之间的情感,从未忽略过自己的丈夫其实是联合政府的要员这件事。
这个俞尧也深知,若是袒露了身份,他不仅要被推向风口浪尖,还将失去徐家的庇佑。
俞尧攥紧手指,说道:“那算我恳求你帮忙,这样行吗。”
“帮不了。”
“为什么。”
“你也知道念老板那的规矩,” 徐致远的手指在书页上不经意地点着,他说,“虽然我和他还算熟人,但忙也不会白帮。”
“他想要什么代价,” 俞尧直接道,“我尽力,或者我代替你……”
“如果代价是上床呢。” 徐致远心中翻涌不止,胡扯了个理由,抬头看着他,说,“我去还是你代替我去。”
俞尧一噎。
见俞尧脸色青了,徐致远继续说:“所以我说,帮不了。”
“你……” 俞尧嘴唇翕动,道,“你不都已经和他同床共枕过了吗。”
“那尧儿你的意思是,再睡一次也没关系了。”
“我……”
“如果你觉得没关系,” 徐致远咬牙道,“…… 那我立刻就帮。”
见他久久不答,徐致远道:“…… 你又不说话了。”
他在沉静中捡起了桌子上的本子,塞进了口袋里,正要离开。可是俞尧半路抓住了他的手腕,说:“…… 还给我。”
徐致远说道:“什么。”
“本子……”
徐致远把本子递了回去,轻轻拿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说:“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去。”
他看不到俞尧的表情,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图书馆。
……
“我今早醒来,打了两个喷嚏,心想定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了。” 念棠只穿了一件中衣,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眉心,埋怨道,“刚这样想完,徐少爷就来了。”
徐致远看着他,见他的卧室走出个睡衣敞怀的愣头青来,看到有外人吓了一跳,红着耳朵回去穿好衣服,磕巴地叫了念棠几声:“头儿…… 我……”
“晨练开始了。” 念棠毫不在意地一摆手,说,“快去吧,不然挨罚。”
那小子点了点头,在他身上留恋几眼,连忙跑出去了。
徐致远说:“新的男朋友?”
“不算,” 念棠道,“就一刚成年的小孩,梨落坊学徒,我看着长大的。”
徐致远嗤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那该怎么办,这小孩说看上我了,脾气又倔得很,凶狠起来还威胁人的。”
徐致远想起那人急忙又羞怯的神色,说道:“可看那模样不像。”
“徐少爷光看模样,也不知道底下藏着的是头野狼呢。”
“……” 徐致远冷下脸来看着他。
念棠慢斯条理地吃着他的羹,也不在意脖子和锁骨上若隐若现的红痕被人看见,他说道:“随他胡闹一段时间就好了,热度散了脑子就清醒了,反正我最近也缺伴…… 你来是什么事。”
“让你帮个忙。”
“不会又是关于吴深院的吧?” 念棠把羹放回桌子上,擦了擦嘴,说,“少爷你要是关心他,先把他欠我的钱还了,不多也就三晚上。你叫我一直给欠债的仇家办事,怪憋屈的。
徐致远给他一张票据,念棠捻起来看了一下数额,满意地将其放进了抽屉里,说道:“勉强够了。”
“我开始问了,” 徐致远不想讲太多废话,说,“第一,你究竟知不知道廖德在哪?”
“不知道。”
徐致远手指敲了敲桌面,可惜资历尚浅,也没在这老狐狸的神态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第二,寺山那边有什么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