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周的大家忙得不可开交,学生会室除非要紧事,大家都不去那聚了,少有的冷清。加上最近白夏父母工作稍稍清闲,总来看她,周末又接她回去,想要在休息日凑齐人,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每天晚自习过后,危决陪着她去Cao场热身跑步,连同另外两项体测加强训练,体育课上倒被体育老评价勉强及格了。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独处时间。
天渐热,也反复无常,昨天穿着短袖加薄外套都觉得热,今天兴许得多裹上一件才不冷。穿多穿少不打紧,反正学生会室里有备用的,随时可以去添换。
白夏给关谧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出乎关谧意料,她居然对高三的那几位好奇起来。
一个课间她们约着在楼梯拐角处碰头,便聊开了。
上次说是去集训,集训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我哥没告诉我特别细的,不过他提到一件事,这次的集训赞助是和光集团。
和光集团?白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很正常,关谧换了条腿做支撑,说雅逸酒店你肯定就知道了。
白夏了然的点点头,虽然自己没去过,曾听父亲提过,他们有一年的年会是在那边办的。
他们去集训,住的就是雅逸酒店。
她仍旧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集训会被掌控庞大资本的集团赞助。
可能是为了高四的课外实训搜罗人才,也可能是为了升学选择他们有投资的学校吧。像我哥这种,应该是考察过想拉去当管培生。
上课铃声催促着她们分开。
白夏手里写着卷子上的题,心里想的却翻出了曾经考虑过的问题。
危决他意向大学是哪一所呢?万一等到高三被挑去集训的没有自己,两人的选择会不会有分歧?
还好不是考试的试卷,白夏在上面写写擦擦,纸张卷起细碎毛团,几乎要被搓破了。
她的心不在焉严重影响着危决,但是他考虑的事不同,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白夏又把好几门课的笔记本借出去,通常一借就是半日,哪有时间留给她自己复习。
虽然不比期末考重要,但这次月考,为的是给期末考的难易程度做参考,大概率期末考会难很多。这次的成绩与排名,是最能摸到上限的。
还不等他写纸条过去,白夏的便利贴已经推了过来。
上面写着,后天考完试,我们出去约会好不好?
她问过了,这周父母恢复繁忙,没多少时间陪她,原本想拉着关谧去吃一家觊觎很久的料理,关谧提前有约只能推了。
好。他不会拒绝白夏。
考试已是家常便饭,平常心从教学楼出来,在花坛边等着,白夏盯着里面层层叠叠花瓣的芍药发起楞。
从花蕊的浅粉往四周散去,愈发白净, 簇簇凑在一堆,瓣上的水珠凝着不动。
她一时竟想不起自己在等谁,被花吸去了神志。
你在发什么呆?
关谧老远看着她,走近连喊了好几声才把魂叫回来。
我看花开得不错。她说不出别的缘故来。
你和危决,不同考场考试而已,就已经思念成疾了?她躲着白夏抓挠她腰间的手,两人在花坛边闹成一团,又巧让危决看见。
什么事这么开心?他竖起耳朵打算听,这两人又不闹了,手挽手把他甩在身后,聊起其他的话题走出校门。
橙红色的夕阳将云朵染粉,他们出了校门,慢悠悠晃去书店逛,临走时抱着几本。
就连纯白的封面也被夕阳映成浅黄。他们三人在十字路口挥手道别,难得的危决没有送白夏回家。
他们手机里躺着聊天记录,定好了明日的约会地点,所以,她今晚回家要早点休息。
悬心的考试结束,老师没有留作业,她悠哉的悬着双腿,在桌下晃荡起来。手边摊开的日记本写下和光集团,顺便用电脑搜了搜官方的介绍。
北家
她打起了呵欠,陆陆续续写下几个词,便钻进被窝睡了。有些事,以后再想也不迟。
白夏提着米色提包朝危决跑去时,微卷的长发随着她身体的晃动飘起来。
她一早起来眼皮还没睁开,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卷起头发来。细碎的卷蓬松可爱,耳边橙色的发夹将不安分的碎发归置在一起。鹅黄色的长裙前面看着并无特点,绕到后背才发现,顺着脊椎开叉到腰间,由几条带子系成蝴蝶结,露出些许肌肤来。
她的唇上涂了些颜色,比原本的纯色要偏红一点,更衬得肌肤雪白。
短暂的拥抱过后,白夏将手勾在危决的臂弯,挽着他向目的地走去。
她提前看过地图,路线也都记下了,走完这段小路朝左拐就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家店。
危决另一只手时不时摸着鼻尖,明明不痒却总想挠。白夏贴她太近,总是时不时将胸蹭在他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