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靳融开心,他打了个车,等待的时候又和蒋易说话,“明天还能见吗?后天能见吗?大后天?大大后天?”
“迎新晚会不就下周六吗?过了周六,那就见不到了。”
靳融沮丧:“我来找你,你别跑。”
后来靳融钻进车里,笑眯眯对着他告别。告别完还不忘威胁:“你别跑啊,你要是敢跑就死定了!”
蒋易轻笑:“我怎么死定了?”
靳融放狠话:“我折磨死你!”
他全身隐在黑暗里,车门一关,彻底瞧不见了。车缓缓开动,越过无数路灯的光影,消失不见。
“折磨死我。”蒋易重复了一遍。
蒋易目送他远离,等他真的看不见了,又失落起来。是烟花落幕的失落,是宴席散场的失落。
他一个人回宿舍,见到搂搂抱抱的情侣,在树底下亲昵。
蒋易有好多次都幻想着靳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比如夏夜里牵着手散步,又或者饭后揉着肚子一起走Cao场。他会给靳融买半个西瓜,坐在Cao场上吹风,一勺舀了放进嘴里,红色的汁水漫出来,蒋易替他擦掉嘴角的渍。
大二是蒋易最忙的时候,课多、实验多,活动也多,为了学分,他起早贪黑地学,参加各种竞赛,忙得焦头烂额。那时候宿舍另外一个室友还没有搬走,每天晚上蒋易回宿舍都能在宿舍楼底下看见他和他的女朋友,亲密地抱在一起,互相鼓励。
蒋易什么也没有,他最喜欢的人抛弃了他,不知身在何处。连他迷失自我想寻求安慰的时候,都找不到任何联系的方式。
靳融一句“我腻了”,把他所有的努力都毁灭干净。现在他又回来了,想要说几句话、送几枝花打发他,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蒋易想狠心一点的,可是他也舍不得。
他觉得自己没出息,很没出息。
迎新晚会在周六举行,正好在新生军训中期,聚在一起看个节目。
乐团排练排了近一周,音乐学院的学生基本功都很好,一周之内就能排练得很不错了。乐团统一要求演奏演员穿黑色衣服,下午最后一遍走台,然后晚上表演。
靳融这周有很多钢琴作业,他起得很早,上午在家里弹了一整个上午的琴,中午掐着点去彩排。闲暇之余偷偷在后面吃rou松饼,那是宋念远给他寄的,怕他饿着。
蒋易刚彩排时没来,靳融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忍不住给他发消息。过了很久蒋易才回:我睡过了。
靳融无奈,他又拆了一个rou松饼,偷摸着吃完了,还没擦完嘴,费亦然拿了一堆谱子来找他。
他俩是高中老同学了,平时聊聊天,关键时刻弹个钢伴,弹完请吃顿饭,大概就是这样。
靳融擦干净嘴,有些为难:“又有伴奏啊?”
“这次短!”
“十页叫短?”靳融一页一页地看谱子,和弦居多,不算很难。但他最近好忙,有作业、有比赛,还要替同年级的一个小提琴弹伴奏,还接了一个声乐伴奏……
靳融眼花了:“我最近很忙!”
“不急!这个期中才用呢,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伴奏了。”
靳融嘟囔:“钢琴系的那么多人呢,一个伴奏也找不到?本科生也找不到?”
“我不认识本科生!哎哟,哥,帮帮忙吧!我请你吃饭?请你喝nai茶?伴奏费给你八百八十八?”
“不用,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时间的问题!
靳融再翻了一遍谱子,算了一下如果加入这个伴奏的话,他每天又得多练半小时琴,那干自己事的时间就少半小时,sao扰蒋易的时间又得少半小时。
“好吧。”靳融妥协,“我接了,给我多弹几周吧。”
费亦然用五分钟表示感谢,握他的手,差点把他晃晕。
“感谢老哥,真的,我为你做牛做马!”
靳融抽回手:“不用。”
“哎对了,”费亦然问起来,“你跟蒋易,和好没啊?”
靳融扶着他晕乎乎的脑袋,非常痛心疾首地摇头:“没有,还在争取。”
“啧,你别紧张,实在不行我帮你把他给办了,绑过来送到你这儿。”
“你是黑社会吗?还办了,绑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他一拳把你打趴下。”靳融语塞,“赶紧走,别来烦我。”
“这确实,哥,我确实打不过他。”
费亦然走了,但靳融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把他办了,送到自己这儿来。
把他办了。
把他绑了!
他捂着脸沉思,连蒋易坐他身边都没发觉,还以为是费亦然,埋怨道:“还有别的伴奏?我最近忙得很,我的事你也别掺和,别多管闲事。”
身边人没理他,他才抬头去瞧,蒋易正捧着谱子查看,津津有味啧吧嘴:“你最近忙什么?掺和什么事?”
靳融装傻充愣,掰手指头数:“忙作业、比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