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陪着我,对吗?” 项泽南认真地看着他,“在宫里,和我一起,好不好?不要让我当孤家寡人。”
“臣……” 顾乔闭了闭眼,刻意忽略了心里的酸楚,“臣请辞归田,还望陛下恩准。”
项泽南扯了扯嘴角,“如果我不准呢?”
顾乔紧簇着眉头,“陛下,臣自知有罪,身为拾遗并未履行供奉讽谏的职责。害陛下受伤在先,害小安子殒命在后,臣无颜继续…… 如此尸位素餐。”
项泽南觉得他轴起来的时候真是可恨,对这种端正得近乎死板的人就要哄着骗着,他一点儿不觉得自己身为皇帝这样哄骗文官有什么不对。
“好,” 他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下月初一的大朝会准你辞官,好不好?”
昊国官员请辞需要皇帝亲笔御批,辞官的流程一般都很长,等个几个月也是有的,让他等一个月已经算是很快了。
顾乔达到了目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干巴巴道:“谢陛下恩准。”
项泽南抱着他,跟他谈心似的,“那么顾拾遗准备辞官以后做什么呢?”
这个顾乔没想过,他随口答道:“或许四处走走吧。”
“会回来看我吗?”
顾乔想他要是辞了官,以后要进宫恐怕就没机会了,看皇帝么?大概在祭天大典上可以在百姓中间远远地看上一眼。
他点点头,“会的。”
项泽南轻轻地吻他的颈侧,“要是我想你了怎么办?”
顾乔被他亲得有些痒,躲了躲,“陛下……”
陛下并不放过他,从他的颈侧又吻到他的脸,描摹着他脸颊的形状,最后停在他的唇边,“顾拾遗,最后一个月,在宫里陪我吧。”
他话里的祈求让顾乔心软,想着即将到来的离别,顾乔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顾乔才知道皇帝说的留在宫里陪他是什么意思。
他被软禁了。
承暄殿的宫人把他像主子一样对待,想要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出去。
顾乔闹了几回,项泽南每回都好言好语哄他。他心软,他爱皇帝,他让皇帝予取予求。他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金丝雀就进金丝雀吧,也不过只有最后十几天了。
皇帝每日早出晚归,像是在忙什么大事,但他从不把事情带回承暄殿。顾乔问他前朝出了什么事,他就说顾拾遗既然已经准备辞官,就不要打探朝中的消息,一句话堵住了顾乔的嘴巴。
离下月初一越来越近,剩下的日子五个指头都数得完了。
项泽南惊喜地发现最近几天顾乔不别扭了,每天晚上都特别配合,他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那是一种近乎献祭的主动。
皇帝陛下一言九鼎,答应了好好研习也是说到做到,每天忙完了政务就专注开拓顾拾遗的敏感区,两人在最后的这几天都有越来越疯狂的势头。
顾乔允许自己怀着诀别的心情耽溺于此,他想抓住这最后的温存,这样才能在以后分别的日子里有足够多的回忆可以咀嚼。
这时的他,是真的以为他们还有两天就会告别了。
最后一天,他终于知道了皇帝最近在忙什么。
这日一大早,就有宫人在殿中各处挂上了红灯笼。
翟仁礼指挥宫人进进出出:剔红盒子盛着珠宝玉器、红绸段子、凤纹礼服…… 这是分明是要册封皇后了。
顾乔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感觉,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有什么意见。
但就是忍不住地心痛,这些日子的芙蓉帐暖耳鬓厮磨,原来他们彼此都是抱着绝望在相爱的。
他在热闹喜庆的殿里走来走去,宫人没一个敢跟他说话的,都尽量低着头,快速做着手里的事情,好像生怕被他抓住问话似的。
床帐也换成了印着龙凤暗纹的红色,床上是大红的被套床单,连瓷枕也换成了红的。
顾乔有些恶意地躺上去,故意把铺得一丝不苟的床单睡出褶皱。
一边又心痛地想着以后项泽南会和别人睡在这里——或许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女人。
他觉得心口好像被人用烙铁烧出了一个大洞,在往外淌着粘稠的血,痛得他四肢冰凉。
泪眼止不住地淌在床单上,印出一片深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蜷曲着身体睡着了。
项泽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画面,顾乔可怜兮兮地抱着手臂,和衣蜷缩在婚床中央,脑袋下面的床单shi了一片,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俯身吻掉了那颗眼泪,抚着顾乔的睡颜,带着残忍的温情说:“不让你哭个痛快,你怎么能体会我的痛?你现在还要逃走吗?”
第60章
臣不敢章节阅读, 前小白兔后腹黑皇子攻 x 心软聪慧文官受,(/ω\) 开头的姿势你们看明白了吗? 不敢写太详细了 (╥﹏╥)
皇帝把他蜷成一团的身体掰开,一寸一寸搂进怀里。
顾乔睡得迷糊,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