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这儿巴巴地比什么呢!?
“抱歉,先生,我们餐厅打烊了。”餐厅一位服务人员恰到好处地出现。
赵杰揣着凉了半截的心,听着这仿佛天籁的话语,送走了邱秋。
没关系。
赵杰自我安慰,起码邱秋记住了他的名字不是吗?
这是个好的开始啊!
回到房间,酒店账单发来了,赵杰自信打开。
“……”
三百二十万信用点——约等于三百三十八顿豪华大餐、约等于昨天的豪车十五辆、约等于首都星学区一套房。
赵杰抖着手将账单发给副局长,片刻后,副局回了消息。
——[小赵啊,你知道的,我们星督局是清水衙门,说十顿,就只能报销十顿。]
赵杰:“………………”
——
深夜。
叶文聿上了阁楼,推开白楼天台的门。
冬风凛冽,他的长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月光如白练,地面一片霜冻。
叶文聿走到栏杆边,缓缓呼出一口白汽,缩了缩脖子,让半张脸躲进厚外套里,揣着手看了会儿天。
片刻后,一道人影闪现,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豫哥。”叶文聿半点不惊讶,一回头,眼睛眯眯地笑起来:“好久不见。”
钟豫极短地笑了笑:“找我?”
天台长年不上人,原本放在上面的桌椅早就翻倒在角落里,还是叶文聿打扫的时候找出来,重新修整过,摆放好。
他显然并不着急,慢悠悠拉开椅子坐下,而后看着钟豫。
钟豫顿了顿,坐到他对面。
大冬天的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地吹冷风,就算钟豫不怕冷,也觉得着实有病。
沉默地过去了三五分钟,他终于无奈地向后一靠,叹口气说:“别磨叽了,有话就说吧,我不冷你还冷呢。”
叶文聿笑了:“哈哈,怎么现在这么没耐心了,我就这么丑吗,多看几眼都不愿意?”
钟豫眼神微动,半晌沉声说:“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叶文聿仍旧笑得十分温和:“都多少年了,怎么还在意这个,我从来没怪过你。”
钟豫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听见叶文聿放轻声音问:“身体怎么样了?”
“没感觉。”钟豫说:“可能还能撑点时间吧。”
“你真是狠啊。”叶文聿笑着叹了口气:“这时候想到我了,难不成以为我会在你的坟头快乐地吹唢呐吗?……等等,你不会真这么想吧?”
叶文聿眼睛微微睁大时,依稀有了几分少年时的影子。
钟豫一眼看进去,陡然有些许恍惚。
叶文聿曾经是他同学兼室友,也是他众多小跟班儿中粘得最紧的一个。
当时他没这么瘦,脸上带些婴儿肥,跟在老大身后豫哥豫哥地叫,笑眯眯的,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上课下课,吃饭睡觉,钟豫的记忆里有大半时间都有他的身影。
那时候学校里女生开玩笑,细数校霸的后宫三千。排位变换如流水,却只有一个叶文聿作为“通房大丫头小聿”地位永驻。
年少总无知,钟豫怎么也没想到,以为会一直存在的关系会结束得那么突然——一节普普通通的实践课,一场并没有多么严重的训练事故,叶文聿为了帮他挡下一击穿透伤,半张脸几乎被轰碎了。
少年被抬出训练机时满头的血,痛得在担架上像被扔到岸上不停弹动的鱼。
那之后很久,钟豫梦里出现的都不再是笑得很傻气的联盟好室友,而是那个嘶吼着的血人,是那个被刺穿炸开的眼球。
联盟的医疗发展到今天,仍然有无能为力的伤,叶文聿住院一月,脸和脑袋算是好了,但左眼是彻底没了了。
军方再怎么缺人,也不可能让一个残疾人入伍,加上叶文聿的伤势带来了其它各种各样的毛病,离开军校是他唯一的路。
钟豫在允许探视过后去过一次医院。
一向爱笑且聒噪的少年低着头,默不作声,也不再拿闪着光的眼睛直视他。钟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的随意和亲密像是上辈子的事,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他甚至觉得,如果叶文聿说恨他,他也不奇怪。
当然,叶文聿并没有这么说,只是嗫嚅着谢了他送来的花,并且在他回去以后一声不吭地转了院。
那之后,钟豫再也没主动找过他。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钟豫也没想到,自己在陈老那儿提了一句要个人,竟然是叶文聿主动找了过来。
钟豫都不知道他混进了星督局,还混得不错,乍一看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实则极有分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叶文聿和余颂远他们不一样,老余后来还一直有联系,开开玩笑瞎说八道,都挺随意。
而对上叶文聿,他始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