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似乎想说赔偿,但八千三不是小数目,他实在赔不出口,脸都憋红了。
半晌,他终于硬着头皮道:“……要不,上我家喝口水吧。一会儿请你们吃饭?你们待会儿有事吗?”
邱秋是一听“请吃饭”就走不动道儿的人,碰巧蒋却也有点好奇刚刚那些小孩的话。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就答应了,由邱秋用终端和其他人打了招呼。
青年就住在后面一栋楼的三层,出来找妹妹之前正在处理食材准备晚饭。
他们家楼层低,几乎整日晒不到阳光,进门后只感觉一阵Yin冷,感受不到半点春意。
小丫头一进门就冲进厕所,自己洗了脸洗了头,出来后青年帮她涂了点ye体绷带,脸上擦了消肿的药,便撒手不管了。
“她经常被欺负吗?”蒋却忍了又忍,还是问了。
“唔,”青年皱眉,收拾药箱:“那帮垃圾,狗东西,看不起赌药的,那他们算什么?赌药都不敢的废物,迟早有一天被虫族吞了……”
青年说着,注意到蒋却和邱秋茫然的表情,惊讶道:“怎么,你们连赌药都不知道吗?哪里人啊?”
邱秋道:“我们是来首都旅游的,危燕区人。”
“危燕?”青年愣了愣,想了好半天:“……第二十六区?二十六区难道不赌药吗?”
两方鸡同鸭讲掰扯了十分钟,邱秋他们才弄明白。
原来所谓“赌药”,就是在军中自愿加入改造人计划,并不是什么违法行为。因为接受改造有风险,便被一些人冠以“赌”名。一旦改造成功并且融合良好,就是一场看得见的前途无量。
危燕区当然有参军者去当改造人的,只是无论是邱秋还是土生土长的蒋却,都没听过“赌药”这种带着贬低感的说法。
当然,他们也没见过像小丫头这么小的志愿者。
“现在手术成功率很高的,”青年名叫威尔,向两人解释:“没那么危险,志愿者年龄限制也放宽了……那些研究员说,年龄越小对改造细胞的接受度越好,我就带我妹妹试试。体检通过了,阻断剂也吃上了,虽然有点副作用,但这也难免的。”
邱秋看了眼小丫头,难怪走路歪歪倒倒,一直被他哥哥提着一只胳膊。
蒋却疑惑:“就这样?那那些小孩为什么欺负她?”
威尔眼神Yin沉下来,猛地合上药箱。
“嫉妒呗。”他道:“听他们瞎叫唤,不就是嫉妒我和小五以后不用住在这个鬼地方了……我去年手术成功,已经正式入伍了,这几天放春假才回来带带我妹妹。她还要再吃一段时间的阻断剂,医疗方面有联盟管。如果夏天手术成功,之后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有着落了。”
小丫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一个人抱着一杯甜果汁喝,身体时不时小幅度晃悠。
青年威尔表情柔和了些,起身去厨房,道:“她年纪还小,联盟说,这一批志愿者运气好的话,会直接从军官做起。以后我们家飞了,那群垃圾还在这谭泥里打滚呢。”
威尔说完,就进厨房做饭去了,邱秋和蒋却都没说什么,一边等一边和妹妹玩了一会儿。
小丫头有些不知事的样子,刚刚被人围着打过,却还是总往窗户那儿看,似乎想出去玩。她脑袋可能受药物影响,出了点问题,能说话,但出口的内容颠三倒四,谁也听不懂。走路也容易摔跤……最后邱秋掏出一副扑克,跟她算二十四点玩儿。
邱秋真的喜欢算二十四点,钟豫不爱跟他玩这个,他还有点遗憾呢。
“你喜欢跟别的小朋友玩吗?”蒋却显得心事重重,坐在一边,忽然开口问。
“?”小丫头茫然看他,斜着晃了晃脑袋。
这什么意思?蒋却混乱地想,是点头呢还是摇头呢?但见小丫头抓着扑克还总往外面看,蒋却觉得,她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在她吃药之前,那些小孩会像今天一样欺负她吗?如果会,她还会这么想出去吗?
威尔做的饭并不复杂,在邱秋赢了第十三把,小丫头都快哭了的时候端上了桌。
见邱秋兴致勃勃地打扑克,兴致勃勃的来吃饭,蒋却不禁想,有些人在没心没肺方面真的天赋异禀……
一顿饭很快结束,蒋却没再提赔终端的事,威尔也因此松了口气。
他们家将来或许会飞黄腾达,但显然不是现在。蒋却明白这点,不想做这个恶人。
威尔把他俩送到楼下就回去了。太阳已然偏西,两人穿过刚刚闹剧发生的小“花园”时,进入一条窄巷,又听见推搡打闹的声音。
蒋却想到那群小孩就烦得不行,要不是终端提示他们这么走,他非绕道不可。夹缝挺长,两人走了好一会儿,穿出去,才看到空地上聚着几个小孩儿。
这次他们倒是没欺负人,自顾自玩得开心,一个个半趴在地上,手里举着一些卡片。卡片好像有简易的投影功能,在半空中凝成一个个活动的人像,相互之间还能战斗。
“什么东西?”蒋却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