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对这个英俊的新人很有好感,他越是不为所动,绛珠越是撩得乐此不疲。
“怎么又不理姐姐了?”绛珠抿着嘴笑,手不安分地碰了碰肖炀的衣领。
“不,我只是奇怪,”肖炀平静道:“你们明明是改造人,却在制造反对改造人的舆论。”
绛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东方人,”她道:“你该听过一句东方古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在的联盟,人类明明有虫族这个天敌,仍然不思进取。只要过个三五年好日子,多大的伤痛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对于改造人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肖炀侧头看她。
“歌舞升平只是假象,我们不过是将它撕开。人类也好,改造人也罢,都该醒醒了,争斗才能推进历史……怎么,不信?”
肖炀看着远处,鹰王似乎与叶文聿发生了争执。
后者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倒是鹰王,怒意勃发,却又不敢真的发作,十分憋屈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你们就一定能赢呢?”肖炀问。
“小宝贝,改改口,是‘我们’不是‘你们’……这还用问么?”绛珠笑得艳丽,眼角泪痣粲然生辉。
她将肖炀的领口抚平,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我们才是手握力量的一方,只要我们想,又有什么做不成呢?”
肖炀不置可否,面上看不出异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赞同。
他眼睛始终盯着叶文聿,见他笑得令人生寒,即便是骄傲的鹰王,也没能赢过这场争执,转头离开。
他会是心想事成的那个吗?肖炀想着,却没有答案。
——
钟豫接到叶文聿的消息时,正准备和众人一起出去吃宵夜。
见对方字里行间的焦急快要溢出来了,又显得吞吞吐吐,最终放了众人鸽子,独自往约定的地方去。
首都星说大是很大,但适合谈事情聊天的地方倒也不多,尤其是对于中等收入的普通人群而言。
叶文聿发来的地址是个带点古日式风格的小酒馆。
每个卡座都被屏风隔开,灯光也柔和偏暗,很适合私人聊天。钟豫跟着服务员一路进去,人都是满的。
叶文聿提前到了,在订好的座位等他。
虽然是星督局编制的工作人员,但没升到高位前还算不上“大官”。叶文聿和酒馆里其他上班族几乎一模一样,头发有些乱,疲惫的脸上满是愁容。
“豫哥我真是没办法了,”他没等钟豫坐稳,便急切地向前倾:“有个事儿,我想着无论如何先和你说……”
“什么?”钟豫挑眉,盘腿坐下。
“就是,”叶文聿压低声音,凑得更近:“我认识了个人,那人说,能救,想和你接触。”
钟豫推开茶杯的手一顿。
“之前你发我的对战卡,我往上报了,但一直没消息。前几天那件事,你知道的,就是当街杀人那个,爆出来以后局里都忙疯了,我两天没回家……”叶文聿苦笑:“扯远了,反正就在昨天,我好不容易有空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在楼下就被人拦住了。”
钟豫没有出声,给他倒了杯水。
“那人穿一身黑衣服,天又黑我也看不清脸,好像没什么明显的特征。他可能是知道我认识你,上来就说可以救你,要我联系你,把你带过去。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一回神人已经没了……但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很了解你。”
叶文聿愁得都不笑了,重重叹口气:“这种时候出现,很难不把他和最近搞事的人联系在一起……但这是救命的办法啊!”
“我算是陈老手下对保密事物知道比较多的那个,你的情况一直是机密。上次你来首都开会,连副局长都不知道这事,这神秘人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叶文聿语速渐快:“要是那之后才知道,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治愈’方案?”
钟豫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下,反应倒不如对面想象的强烈。
“你告诉陈老了吗?”他问。
“说了,”叶文聿神色微缓:“无论如何要和陈老报备的……他老人家倒是没说什么,只让我不要说出去,然后来找你。”
“别的呢?”
“没别的指示了,说给你兜底,”叶文聿苦笑:“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他的意思。无论那神秘人什么身份,对你来说都是翻盘的机会,陈老真的在乎你。”
钟豫调侃道:“这倒不一定,也许是想让我给他当卧底呢?”
“?”叶文聿愣了愣。
“什么治愈方案,联盟这么多年都没办法,一个躲躲藏藏的地下组织就能有了?我看悬啊。”钟豫摇摇头:“老头儿想指使我倒是真的。”
叶文聿似乎没料到他这么说,表情空白了几秒,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反驳压了回去,笑起来。
“你真是……”他摇摇头,笑着叹口气:“皇帝不急急太监……那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