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一句话,五个字,却让四个人露出了三种表情。
狂喜,震惊和疑惑。
没想过周辞清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许靖雅激动得紧紧攥住吴观山的衣袖,和与自己已经奔波了几百个日出日落的丈夫分享此刻的喜悦。
观山,我们若若有希望了!
吴观山也十分亢奋,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太过嚣张展示自己的躁动,只用力回握住妻子的手:是的,我们真的要感谢周先生
不必。周辞清及时制止他们感恩戴德的举动,双手扣起放在交叠的长腿上,等我太太正式答应你们的请求再道谢也不迟。
太太这个称呼刺耳得很,站得最远的许时风每听一次就皱起一寸眉头。
阮语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周辞清对她做了什么?
周先生办事效率真高,在邮轮上还是未婚状态,度个假回来就能跟外国人领到结婚证了?
近几年打着涉外结婚的旗号做贩卖人口生意的事情实在太多,柬埔寨公民想和外国人结婚,必须在当地办理结婚手续,程序繁琐,审查时间极长,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在完成。
当然,不排除周辞清这个人有手段,但许时风就是想膈应一下他。
可周辞清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挑衅,疑惑地哦了一句:阮语跟你说她是中国人?
听到这个姓氏,吴观山心头突然一震,一个可怕的想法伴随着不祥的预感从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对了。周辞清像是想起了什么,冲吴观山抱歉一笑,我太太道德感比我高,如果你找那个女孩是为了取肾她肯定不会帮忙,或许你在黑市医院里买一个会简单得多。
吴观山眼睛一亮,那些担惊受怕的感觉顿时消散。
说实话,他宁愿花大价钱在黑市买一个合适的肾,也不愿意去求吴意侬。
一来他知道自己这位女儿有多恨他,就算她真的答应去配型,也肯定要给他设诸多阻拦,好好折腾他一番。
而且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失踪了几年的人,谈何容易。
就算他有耐性一直等下去,随时有生命危险的若若能等得到吗?
想毕,吴观山再次露出谄媚的笑容,双手作揖弯腰:那就先谢过周先生了。
周辞清摆摆手,书房门再次被敲响。
哥哥,是我。
木门是紧闭的,隔着厚重的酸枝木,隔得很远,哪怕有着一把柔软如水的声嗓,依旧铿锵有力。
随着门锁转动,来自室外的光投进幽暗的书房,在地毯上留下一线金黄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而后不断扩大,尘埃随即中有了形状,在光芒中跟着流动的空气缠绕互斗。
而后一只藏蓝色的Manolo Blahnik踩上阳光铺设的大道上,双排扣的西装裙下,流畅紧实的腿部肌rou为白皙长腿增添了几分力量的压迫感,走近的每一步都带着挟制的味道。
终于,阮语整个人踏进书房,她背着光,里面的人并不能第一时间看清她的脸。
周辞清把玩着手中的砗磲手串,在阮语一言不发反手把门关上的瞬间宣布:她来了。
他的厄里倪厄斯,他的复仇女神,来了。
砰
门关上的同时,茶几被猛地撞了一下,随便放在玻璃台面上的茶杯应声而下,滚烫的茶水霎时浇shi地毯上那朵怒放的妖冶的黑玫瑰上,让那些黑色变得更加幽深。
幽深得狰狞。
你、你
光线被隔绝在外,阮语的脸终于在众人适应的黑暗中渐渐显露。
她故意化了浓妆,戴了她不常戴的美瞳,从不僭越的眼线飞扬而起,衬得一双英气的眼睛分外咄咄逼人,只轻轻扫一眼就能让人心惊胆战。
把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看清后,阮语平静的脸上裂出一丝冷冽的笑容,微微抬起下巴开口:各位,好久不见。
说这句话的时候,阮语没有看吴观山,反而是看着那个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许靖雅。
得益于周辞清的地位,她已经很久没试过这样被无礼地对待过了。
她在这些年里锻炼出战斗用的矛与盾,可这些可笑的人还停留在过去,还觉得她是那个按着打的那个小女孩。
阮语缓步走上前,直逼许靖雅走去,越来越快。
你、你想干什么!许靖雅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被身后的凳子一绊,直直倒在那张软椅上,不得不大声反抗,你离我远点!
阮语停下脚步,双手抱胸,鞋尖直指许靖雅的脚,是防备,也是进攻。
许阿姨你真的很好笑。阮语歪着头看惊恐得狼狈不已的许靖雅,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您都很喜欢让我在自己的地盘里滚远点。
周辞清还是那副隔岸观火的清闲模样,好心提醒:那是我太太的专座,你妨碍她坐下了。
她是你太太?!
许靖雅